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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师师师父!六六六——”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谁先喝啊!”

    “不不不是!是六六六师姐,她她她——”

    一旁座上的男子一手拿扇,温柔一笑,好听的嗓音化作三月的春风,轻拂人心:“子惜别急,歇口气,慢慢说。”

    酒葫芦离手,醉酒状态的油腻中年大叔总算是清醒了些:“小六这孩子又咋地了?”

    “她又又又偷溜,下下下山了!”

    男童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钰铃锁,稚嫩的小脸蛋此时正急得通红。

    百里未闻合扇,听此轻声一笑。

    另一座上的男子身着紫色派服,束着发,面容冷峻,自始至终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这话似乎已经是听得耳朵起茧了,油腻大叔一个熟练的挥手,半眯着眼:“小一啊,快去快回。”

    那束着发的男子起身:“是,师父。”

    “师兄且慢。”百里未闻缓缓起身,笑容淡雅脱俗,“师兄近日修炼繁忙劳累,不如让师弟前往代劳。”

    “不必。”

    如果说,百里未闻的嗓音似春风化雨,沁人心脾;

    那么,靳无阙的低沉声线则恰恰相反,冰冷得如寒冬烈风,直冻人心,禁不住打寒颤。

    “大师兄,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靳无阙眼神冷淡:“二师弟刚出关,好生歇息。”

    不再给身后人任何反驳的机会,靳无阙的身影原地一闪,不见踪影。

    同样是一身紫色的派服,百里未闻持扇失笑。

    “师父,这十多年来,我等众师兄妹皆知六师妹一向身子骨弱,但文静内敛,乖巧听话。徒儿不过闭关了一年才出,竟不知六师妹何时养成了这般性子?”

    晶莹透亮的酒葫芦一晃,香烈入喉,中年大叔的喉结紧跟着上下滚动。

    半晌,醉酒后的模糊声响幽幽传来。

    “是为师的疏忽,怎奈天意难测哪……罢了罢了,且听天命。”

    继而又一壶浊酒见底。

    ……

    空鸣山脚下的空鸣镇上,集市熙熙攘攘。

    “新鲜出炉的包子嘞!

    “又香又糯的米糕哟!”

    “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

    人群中,一道纤瘦的身影刹住脚:“叔,一块米糕。”

    “好嘞。”大叔笑脸迎客,“姑娘,两个铜币。”

    两枚铜币换了一大块热气腾腾的米糕。

    走了两步,又停在卖糖葫芦的摊位前。

    嗓音清丽,却有些中气不足:“大嫂,一串糖葫芦怎么卖?”

    卖糖葫芦的大嫂停下了叫喊声,笑容满面地对着摊前驻足的少女:“哎,姑娘,只要三个铜币嘞。”

    “叮叮咚咚——”

    三枚铜币在摊位上洒下,少女随手拿了一串,背影湮没于人群。

    空鸣镇的民风淳朴,不少好心的过路人都会捐献几枚铜币给路边衣衫褴褛的乞丐。

    乞丐手捧一个破了缺口的碗,那已经装了半碗沉甸甸的铜币。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哎呀,她今天出门带的五枚铜币全花完了。

    她可穷了,全身上下也就那么五个铜币。

    乞丐没意料到,面前有位少女居然会伸手递给自己一大块热气腾腾的米糕。

    她略有些尴尬地道:“这个,给你,趁热吃哦。”

    周遭有不少路人还轻轻地笑了笑。

    少女毫不在意,干完善事继续逛街,抱着糖葫芦啃起来。

    鲜红的山楂配上熬得金黄的糖浆,少女轻咬了一颗,细细品尝。

    嗯,酸酸甜甜,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回忆杀,走一波!

    自打姜筱允魂穿到这里来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想她一向人美心善,还特别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白天干活,晚上就宅家看看小说,顺带好心地帮作者捉捉虫什么的,绝对堪称国家五好青年。

    第三十八次回想自己魂穿前的一幕,不就是一边充电一边抱着手机看小说,结果不小心触了下电,不但没被漏电劈进医院,反倒把她的魂儿给劈到这儿来了。

    怎么,这不一般的年头,穿越这种小事居然还会亲自找上她?

    老套路,因为同名同姓,她穿书了!

    她还清楚记得,自己刚追文的时候,当时还在评论区吐槽了一句“哇塞,这个恶毒女配她和我同名同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