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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末将至,整个京城都操劳了起来,而隐藏在平和繁华外衣下,是不断涌起的杀戮。

    自京城门戒严,出入外来皆需要搜查起,城外的争斗,愈发放肆。

    “驾!驾!”马背上的人发疯的挥舞着马鞭,他胸膛上还插着一柄飞刀,卡在他的血肉里随着前行而不断阴险的搅动着。

    他神色慌张,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却好似一场游乐,颇具闲情雅致的在林间漫游。

    马蹄飞驰,溅起泥沙。

    暗布林中的绳索留住了一人一马。只在瞬息,那马背上的人跌下马去,就再也没有抬起他的头颅。

    受惊的马儿发出嘶鸣,哒哒的马蹄声试图逃亡,一柄□□从它脑后飞来,当场穿过它的身躯,一击毙命。

    夜雨突临,冲刷洗褪罪证,施暴的刽子手,幸不辱命。

    ……

    黑暗中背手而立的摄政王听了传来的消息,神色不改,周身散发着的阴冷,让人生畏。

    膝跪着的侍卫仍保持着双手奉上消息的姿态,虔诚而又冷酷。

    “还是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在动手脚?”摄政王凝视着夜色间一轮残月,漫不经心道。

    “是,属下办事不力,实在是该死,但是属下等已经万般小心,可还是让贼人得了手。”

    男人轻声笑了笑,喜怒无常,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月上枝头,屋阁内室的大门悄然旋转开,一袭华袍拖地而出,满头金簪流苏清脆作响。

    雌雄莫辨的嗓音宛转绵长,说话也好似一展歌喉那么动听,“都说摄政王翻手可覆天地,蹙眉可动阴晴,怎么却沦落到夜里在这郁郁寡欢,愁眉苦脸了。”

    摄政王不拿正眼瞧她,只是摸了摸指头上的扳指,说:“美人相伴,何谈苦事?”他话语里流露着淡淡的讽刺,果不然引起那人的愤怒。

    里头的人放手看着自己刚染的长甲,一副精致的眉眼却是被阴狠算计给浸透了,她道:“日子将近,摄政王大摆筵席,希望这场鸿门宴,不要反倒让你的一场算计化为流水。”

    “多谢太后指点。”男人不受她挑拨,只是淡淡地道。“太后愿意将先皇留给您的亲卫交给我,玉琸,自当竭力而行。”

    “玉琸玉琸,玉中之极,只是不知道,污玉,是不是也能登九五至尊之位啊。悠悠天下之口,也不是那么好堵住的。”她把玩着脖颈上的珠翠,像个好奇的顽猫,只是神色里都淬满了恶毒。

    屋外忽然阴风阵阵作起,外头人的人闪身靠近,一双大手锁住她的脖颈。

    “咳咳……”缺氧让人面目瘪红,只是她已经不肯罢休,讥笑的看着她,哽咽道:“来啊,玉琸,杀了我!杀了全天下!”

    玉琸皱了皱眉,额前出现一条很深的沟壑,他慢慢松开手。

    他不是不能够杀了她,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先杀了天下人。

    摄政王玉琸,出生时天赐异象,半边天目绚丽,有龙凤呈祥之壮景,半边阴风大作,暴雨如注,淹没千余口人家。

    一时福祸交织,称其灾星祸世者有,称其福泽天之者有,但到底还是后者远多于前者,名动京城,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

    后因先帝无嗣,乃皇室宗亲过继各家子弟充斥重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