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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金归宿,霞云覆天,一吻毕又是何年昔,闻耳旁息声连绵,一呼一吸都带着缠绵情意。

    携手的美人不复存冷清面,而是动情芳泽通过步履中微晃动的轻纱里倾泻。

    渐入夜时分的微凉薄风平复二人亢奋的心弦,回归的理智与思绪让他们又青涩的羞于直面彼此的眸,话语都显得直白粗俗,只好借着手心的热意传递着汹涌的情愫。

    杜汝晃了晃手,手腕的珠串晃动着发出响声来,那些抛之脑后的事情迅速回笼试图侵占他的思绪和时间。

    他轻声叹了口气,又清了清嗓子,说:“师伯还有事要和我协商,再陪我一会儿可好?”本就是他耍赖般挟着人出来和他游街,不想却是惹上了一堆事端,还要害得人为他劳累,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我先同你回去,已经出来过半日了,若是被人发觉了也不好。”

    泠之的双眸恢复了澈亮,见着心上人正色对他说道,便知是正事,摇了摇头说:“无碍的,我同你一起去。”

    他语气坚决,杜汝还有心要劝,却被捂了嘴,泠之瞪大一双眸和他相对,嘴上却是道:“你若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同意了!”活生生是将他往日的无赖样给学上了,杜汝觉得好笑,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人才放下心来的收回手,突然身子一轻,打横的被抱了起来。

    “!”泠之被他弄的这一出给惊着了,小幅度挣扎着。

    “嘘,我抱泠之走。”杜汝将他抱紧,锢在怀中,有些心疼地扫了眼他的双足,幻化出来的鞋履染上了尘灰,这终究还是鱼尾啊。

    近入夜了街上也没几个闲人,泠之还是被杜汝逗的缩起了脑袋,好在是离得不远,几步的功夫就要到街口,杜汝还未踏入寺内,就听着嘈杂的人声。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几个小和尚蹲在台阶上看着两个少年郎打斗。

    未糊叼着笔杆,脖子往前一伸,几乎是要和善蓁的脑袋碰上,沾着墨汁的笔尖就点上小和尚的鼻头画了个圈。

    善蓁也不输他一头,一手握成拳头往他肚上打去,未糊闷哼一声身形都顿了顿,小和尚个头比他矮上一个头,但胜在灵活,毛笔高高抛起,扣着未糊的下巴往上一抬,本是白净的脸被糊弄成一个花脸。

    “好!大师兄厉害!”

    “大师兄揍他!”几个小和尚兴奋的鼓起掌来,甚至是被扣下的几条毒蛇都看的振奋起来,纠缠在一起舞动着蛇头。

    老和尚神情自在的躺在屋檐上,身前摆放着阴阳雕花酒壶,却是不见酒杯,他枕着一条手臂,一手直接拿着酒壶就往嘴里头倒。

    他看着两个小儿玩闹,笑着摇了摇头,神色却并不轻松。

    三番两次的遭人暗算,虽说还称的上轻松,只是这也未尝不是对方的一种试探。

    敌暗我明,最是难测。

    若是摄政王,那他倒是无需要在暗地里做些手段,大可以放在明面上直接动手,那一帮人造就仗着自己势大,作风开始肆意妄为起来,霍乱江湖也并非一日了。

    只是近些日子看来,倒是还有起码一只的人手,是他所不了解的,静督也难免动摇起来,自己所追查的真凶,究竟是哪一方动的手。

    上好的佳酿被他当作白水来饮,很快一壶就见了底。静督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难得一次的庆幸着自己出家,否则一般到了他这个年纪,整日思虑过度的,或许早就成了个秃顶。

    他自我调侃着,翻身跃下屋檐,夺过两个黄毛小儿手里头的毛笔,两手并用往他们脸上涂满了墨汁。

    “呸呸。”被墨汁糊了一嘴的两人躲到一旁吐着误吞的墨汁,善蓁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壳,蹭的一手黑。

    “善蓁,你先去洗洗吧。”本想拍拍他的小脑袋瓜子的老和尚见了收了手,转而拍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