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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美的面庞上是病态的白,眼下一点泪痣平添邪气,却压不住君临天下冷硬气势。

昌平王南宫稷!

他身上凛冽的杀意毫不遮掩,沈温婉却扬唇轻笑:"传闻昌平王有三不杀,不杀老弱病残、不杀无辜女人、不杀孩童,今日是要破戒么?"

男人收起刀,紧实有力的双臂压着沈温婉撞上了床褥,声音低沉地道:"你见过我?"

"方才还不确定,现在却知道了。"

屋外突然吵闹了起来,兵戈碰撞的声音分外刺耳,沈温婉打量了南宫稷染血的白衣,笑意更深:"楼下那些人怕是在找你吧?"

前世她被掳期间,曾发生过一件大事,边境大胜归来的湘王回京后被人刺杀,昌平王南宫稷则被人重伤,看眼下这情形,怕是刺杀湘王之人正是南宫稷了。

南宫稷自幼习得兵法,八岁入军营,十岁已能出谋划策,十一岁上战场担当副将,十三岁时曾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取了将领首级,如今不过十六就已扬名千里,所过之处连最野蛮的匈奴都要避让。

这样凶悍的人物,除了京中禁军,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伤及至此?

南宫稷眸色更深,他冷冷地道:"我先行一步,而你最好不要透露我来过的事!"

他飞身而出,衣角却被扯住。

沈温婉摇头道:"楼上楼下恐怕都是他们的人,你这时候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到时候,她也要受牵连。

她飞快地脱了外衣,指指珠帘后的木桶说:"你就当是来了找相好,他们总不能要看你欢好。"

南宫稷冷眉微拧,眼前的女子明明还未及笄,眼里透出的镇定却远远超出了这张幼稚的脸庞该有神情,沉思了一会却是躺进浴桶里。

沈温婉轻轻吸了口气,坐在南宫稷身上,"你身体这么紧绷,是怕别人看不出端倪?"

南宫稷的目光从沈温婉羽毛扇子般的睫毛看到沾着水光的唇,轻叹一声,猛地钳住她。

摸到的却都是疮痂,几乎没一块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