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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穿越之行,本以为已经完全适应的赵一凡,却在关键时刻不省人事。而三儿,只抵抗了片刻,也只能无奈地缴械投降。对方以赵一凡的性命相威胁,就算他想战死,也不得不顾念主子的安危。

    这种结局,是赵一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前世的记忆,就在这形势的急速转换中慢慢苏醒。

    两年前,他被命为逍遥门七郎不久,西夏方面来信,称大胡子被李元昊设计俘获,请求救援。时任金刀郎的一道将此事禀明太后,欲前往相救。太后刘娥思前想后,认为大胡子在极端形势下,难保不会变节。于是下令对门中其他人死守此秘密,以免动摇人心。

    而一道,也仅仅将此事告知了徒弟赵一凡。就在二人欲要前往西夏救人之时,京都形势突然变得极为严峻。也许是西夏方面探查到了什么,一个月之内,西夏细作如雨后春笋般突然冒出了几十名。

    那一年,正是辽国大延琳叛乱,而西夏夺下了甘州蠢蠢欲动之时,内外形势都极为复杂。

    权衡之下,一道为保社稷安危,只得将救援大胡子一事延迟。就在与西夏细作的暗下争斗中,一道杀死其头目李丰泽,而自己,也险些丧命,结果武功半废。

    之后,且不说形势如何,一道本身,提及救援之事,常常觉得有心无力。此事,也就被一直耽搁下来。

    头脑中的记忆,清澈明快。

    一夜沉睡过后,赵一凡终于苏醒过来。

    当久违的阳光不顾一切地刺进眼眸,他明白,新的篇章就要揭开。

    适应了片刻,他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矮小狭窄的土屋,一扇小窗,半扇门。半间屋子内,堆放着干草。空气寒冷干燥。旁边的墙壁上,三儿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正倒头睡觉。目光回到自己的身上,他这才惊觉,手臂腿脚,都被铁链牢牢锁住,如半蹲着的十字架,动弹不得。铁链的源头,是由土墙之内引出来。

    赵一凡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土墙自然难不倒他。

    他的胳膊一拉,暗用内力,只要能将铁链拔出,两手得以交握,那么这些铁链也就不在话下。用了半成的力道,土墙丝毫未有动静。他淡然一笑,停下动作。果然不出所料,这土墙,也只不过是表面文章,想必,内里,定然是铜墙铁壁。

    饥肠辘辘,寒意侵体。

    赵一凡长长吁了口气,只觉此次西夏之行实在匪夷所思。眼下最为重要的,当是自救,才有可能有所作为。不过,想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他并无全然的把握。

    想至此,他将三儿唤醒,低声问道:“昨日我昏迷之后,可还有事?”

    三儿见主子醒转过来,仍复如常,喜不自胜,哽咽着关切询问道:“主子,你的身子可还好?都是三儿没用,没照顾好主子。”

    “我并无大碍,想必是旧病复发了。你不要多虑,也莫要自责,我心中有数。”赵一凡一面安慰他,一面仔细留神外面的动静,“你仔细想想,昨日你可还留意到什么?”

    三儿低头回想片刻,猛然眼神一亮,琢磨道:“昨日在路上,我听到他们商议着要赶快行动。至于是什么行动,我想不出所以然。主子,估计与我们有关。我们必须在他们行动之前想办法逃出去。”

    说着,他用力挣扎着,想要脱身。可身后的铁链,除了发出刺耳的声响之外,毫无松动的迹象。

    看他做无用功,赵一凡忙命他切莫轻举妄动。

    三儿并不知晓关于六郎大胡子的种种,此刻,他应该是觉得身陷险境,命悬一线。可在赵一凡看来,这件事,多少会有缓和的余地。毕竟是同门弟兄,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一个时辰之后,有人送来了饭食。

    借着吃饭不便的契机,赵一凡与此人闲话起来。

    “兄台,你几时做的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