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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又委屈又伤心,眼泪滴落下来:“老爷,你在查我的出身吗?我出身低微你是知道的,我是入了府才知道跟钱奶娘是同乡,难道你认为我和府里的下人有勾结?”

  宋名仕猛地起身:“不要时常搬出你的出身来让我没脸子,你不会识文断字我都知道,难道这就是你经常纵容珠姐儿欺负乔儿的理由?你的出身让你如何教养孩子的能力都没有了?”

  王氏哪曾听到过这样戳心窝子的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原来你嫌弃我,原来你一直都是嫌弃我的……”

  “既然如此,你当日为何那般对我,又为何接我进府。既然我配不上你,你还是把我们母子逐出门去好了。”

  宋名仕也是气急,好半晌才说:“你记住,你入了我宋府,就要守好我宋府的规矩。你再记住,如果雨墨和雨乔两个孩子再有任何差池,我便拿你这个养母问罪!”

  说完就出门去了。

  王氏哭得心子都揪在一起。

  这是来拿她兴师问罪来了……

  这是来给她敲警钟来了……

  这些都能忍受,最让王氏又震惊又害怕的是,他怎么能疑心是她去害了雨乔?

  这府里上上下下百十口人,他怎么就独独疑心她?

  是了,一定是李小娘那个贱婢吹了耳边风。

  从前在雨珠跟前伺候的时候,王氏就看她扎眼。一个丫头,成日里擦脂抹粉,浪里浪气,那眉眼儿一飞,连天上飞的鸟都能勾下来。

  也怪雨珠那个丫头不省事,那贱人不过就是打翻一个茶杯,雨珠就给了她两巴掌,闹得老夫人知晓了,竟将那贱人调去了宋名仕身边伺候。

  果不其然,她把宋名仕的人宋名仕的心都勾了去。

  王氏越想越是恨得咬牙切齿,她们这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不一会,宋名仕跟王氏吵闹的事儿就传到了各个院子。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细枝末节无人知晓,只道是夫妻平常吵嘴。

  李小娘清楚其中缘由,心底默默地生了几份喜气。

  雨墨和雨乔也清楚,但二人都只是淡然兀自浅笑瞬息。

  难道谋害雨乔的事儿,就这样吵闹一番就算了……

  李小娘想不通。

  雨墨也想不通。

  宋名仕就真的那么宠护王氏?就连她谋害他的子嗣也不严查重究?

  雨乔坐在桃树下的秋千上,一身的悠然自得。

  在月色下,华生站在那里的身影挺拔,又孤独。

  这孤独感,竟然诗情画意了起来。

  翠儿坐在一旁,托着腮帮子说:“我去小厨房给小姐端每晚睡前喝的银耳羹,听几个老婆子私语,老爷跟二夫人吵得可凶了,二夫人哭得都快没气了。”

  这个二夫人,雨乔还没去好好拜访……

  翠儿塞了一块桃花糕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这可稀奇了,老爷和二夫人居然会吵嘴……”

  雨乔扬声喊道:“华生,你过来。”

  华生走过来,立在她面前,垂着头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睛在月色下就像是两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唇角上弯,笑得甜蜜又俏皮:“你每日这样直挺挺站着也不嫌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