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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清河县的时候,正是春末夏初,如今回来,却是满城桂花香。

    姑苏萧翀一案,全国上下都已经知道了,清河百姓很是骄傲自己县里出了这么一位女仵作。

    京城里的嘉奖更是不少,安映雪人还没有回来,赏赐便一箱一箱往她们暂居的院子里送,看得不少人羡慕极了。

    安府里的人却是羡慕里带着嫉妒,要知道如果安映雪没有搬出去,而是仍然住在安府的话,那这些赏赐可都是往安府里头搬,那箱子里的东西,不就都是他们安家人的么?

    可偏偏安映雪搬了出去,他们安家不仅没有得到一分好处,甚至还要被街坊邻居暗暗嘲笑。

    当初安映月和安映雪在县衙门口那一番争论,这县里的百姓可都是看着呢,自然知道安映雪是因为什么搬出安家。

    眼下看见安映雪越发得势,大家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在背后嘲笑安家有眼不识金镶玉,把这么一个宝贝给逼了出去。

    安父这些日子郁闷地都没敢出门,就怕听到朋友们有意无意的嘲笑。

    他整日在家待着,和安成浚兄妹相处的时间多了,怎么看这两人怎么觉得不顺眼。

    在安成浚又一次喝得醉醺醺,满身刺鼻香味回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始骂人。

    “都是我生得,怎么人家安映雪就那么有出息,你们这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快二十了,还这么游手好闲,是想让老子养你一辈子吗?”安父指着安成浚破口大骂,盛怒之下没崩住自己君子的面目,直接骂了脏话。

    安映月觉得安父骂安成浚也就罢了,竟然连她也给骂进去,要知道她可是一直很乖巧地跟着安夫人学习管家和女红,可不像安成浚那样整日流连花街柳巷,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你还有脸委屈?上一次要不是你假传我的话,把安映雪给气走,如今那些赏赐不都是我们安家的?”安父瞪着安映月。

    安映月眼底闪过嫉妒,嘴上却道:“她安映雪只要还姓安,那便是我们安家的人,那些东西本就该是我们家的!”

    匆匆赶来的安夫人一进门便道:“月儿说得没错,那死丫头身上可是流着老爷你的血脉,那些东西自然便该是咱们安家的,她要是个懂事的,就该亲自捧着这些东西回来孝敬咱们。”

    安映月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是虚的,她亲自见识过安映雪的厉害,知道安映雪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傻子,想要她双手捧着来安府,怕是在做梦。

    眼珠一转,安映月心中当即有了主意。

    “爹,我听说那柳姨娘生了病,一直在床上躺着,如今安映雪又在外头没回来,怎么说也是您的姨娘呢,不如把她接回家,让咱们安府的人好好照顾?”

    安夫人听到这话,暗暗瞪向自己的女儿,搞不懂她怎么竟给自己添乱。

    安映月拉着安夫人的袖子,悄声道:“听说柳氏一直昏迷不醒,您就当她废人一个,只要不让人死了就成。”

    安夫人脸色这才逐渐好转,轻哼道:“别说她只是废人,就算好着的时候,不也被我拿捏得死死的么。”

    安映月赶忙拍马屁:“娘自然是厉害着,您怎么说也是安映雪名义上的母亲,有些规矩娘该教还是得教。”

    收到女儿的暗示,安夫人眼中精光闪烁。

    隔日一早,安家人便大张旗鼓去了柳氏居住的地方,美其名曰带回家休养。

    然而几人还未进门,就被守在外面的侍卫给赶走。

    安家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却灰溜溜地走,徒惹了一通笑话。

    安映雪刚回到清河县,就听到这桩笑事,当即给守卫府邸的侍卫每人发了二两银子,又是包了清河镇最好的酒楼,好酒好菜招待这些侍卫。

    她没想瞒着,这事儿做得大张旗鼓,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清河县的百姓就都知道了这事儿。

    一时间,关于安家苛待安映雪,把安映雪母女二人半夜从府中逼走的八卦又开始在清河县流传,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李弘晟的推波助澜。

    安府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安夫人哭哭啼啼同安老爷道:“老爷,妾身是拿你这女儿没办法了,她眼里是半点都没我这母亲啊,我看还是老爷自己去同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