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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受地抓着胸口,惊觉自己无法吸进空气,肺部烧灼不已,几乎要炸开似的,她痛苦难忍地倚着吧台软下身子,不支倒地……

似乎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惊慌失措、狂喊着她名字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竟然像是姜尚磊的。

是幻觉吧……

他怎么可能还会对她有怜惜呢?

她伤心地陷入黑暗之中……

当她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处于陌生的白色房间里。

四周浓浓的药水味充斥在鼻尖,勾起她小时候因为严重气喘而数度进出医院的记忆。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身体传来熟悉的不适感,让她猜测到自己应该是旧疾复发了。

“醒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床畔响起。

转过头,看到好久不见的方毅昆,眼泪开始涌了出来。

“别哭,妳的气喘复发了,不要让自己太过激动。”

方毅昆拍拍她的肩膀。

她点点头,勉强收住泪,忍着胸口的痛楚,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让自己慢慢地平静下来。

“姜尚磊打电话告诉我,妳因为气喘发作被送进医院。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你们吵架分手。是这样吗?”

听到“分手”两个字,她的眼眶又含上水气。

她闭上眼,轻轻点头。

方毅昆叹了一口气。

“姜尚磊是不是欺负妳了?”

她委屈地咬住唇,泪眼汪汪地张眼看着他,眼底又要开始泛滥成灾。

“好好好!我知道了,妳不要再哭了!”

他连忙安抚她的情绪。

“真没想到姜尚磊那家伙这么糟,我真是看走眼了!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交给他,他竟然把人整得送进医院来,真是气死我了!这样教我怎么跟妳爸爸还有我爸交代?”

赖竺妮苦笑了一下,对他摇摇头。

“算我笨……而且天真过了头……我以为我是救世主,可以拯救他的灵魂,结果,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闹了个笑话……”她慢慢地开口解释,言语间毫不怪罪姜尚磊。

“妳何必帮他说话?妳这种让人家吃得死死还不会反抗的软性子,走到哪里都会让人担心的!”

方毅昆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责备她。

她闭上嘴,眼底有万般委屈,让他对她不忍再苛责。

“唉,你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下的孽缘啊?真是冤家!”方毅昆摇摇头,干脆两个一起怪罪。

“搞不好喔……”她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

否则他们怎么会从高中就开始牵牵扯扯了?

“要不要我帮妳出口气?”

方毅昆认真地问她。

当初他要撮合他们时,他曾对她拍胸脯保证,她若受到欺负的话,他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如今,她被欺负了,他难辞其咎。

“……怎么出气?”她困难地开口。

“整垮他的公司。”

“那会连累很多人失去工作的。”

“那……找人盖布袋打他?”

“……总经理,你会被抓去关的。”

她忍不住笑出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很明显的就是妳舍不得嘛!”方毅昆不以为然地用鼻孔哼了一声。

“不然这样好了,他是个怕寂寞的人,我们就都不要理他,让他一个人寂寞到死好了。”

她听了先是想笑,接着觉得心好酸,为他心疼不已。聚积已久的泪水,再也无法遏止。

少了她来爱他,还会不会有人来爱他呢?

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时,有没有人能够将他找出来呢?

眼看止不住她的泪水,方毅昆也不再劝她,只好放任她痛快地哭个够。

“唉!孽缘,真是孽缘!”

方毅昆在一旁兀自喃喃自语,无能为力地猛摇头。

第八章

“鑫威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冰雪大风暴。

大风暴的中心眼,正位于总经理室。

凡是所有进去的人,全被零下一百八十度的冷眼给射得全身冻伤。

“怎么办?我不敢进去……”一名刚被海削过的职员,抱着卷宗,站在总经理室门外发抖。

其它人也爱莫能助。

头一次遇到这种天灾,说实话,还没多少人知道要怎么应付。

“对了,找最资浅的!最资浅的有事服其劳,是谁?快举手承认!”

没有人举手。

“那个总经理小助理呢?她不是最资浅的吗?”

“她没来了。”

“没来了?难道她终于要回她的家族企业去掌权了?”

“那在她之前,最资浅的是谁?”

“是我……”

一个女职员泪眼汪汪地乖乖举起手。

“太好了,妳负责把这个卷宗送进去!”

“还有这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