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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凉哥儿……你没……没事吧?!”

    “小伤,没事。”

    回了褚食乐一句,沈凉看回自责到恨不得当场捶死自己的哑奴,苦笑道:

    “哑巴哥,你要是把自己捶死了,下次我再遇到危险,谁来救我?”

    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哑奴停止手上动作,不安的盯着沈凉。

    “啊啊啊……”

    哑奴的意思是,这种情况,除非他死,否则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沈凉点头应“好”,随即又皱了皱眉疑惑道:

    “哎,你们有没有看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他有机会在被哑巴哥杀死之前先杀了我的,怎么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突然慢下来了?”

    褚食乐当时距离事发地点还不算近,巷子又黑,他还跟沈凉一样,是个不通武道的“废柴”,所以沈凉提出的问题,他自是无法回答。

    而当时一门心思只剩下打爆擎伞客的哑奴,也没注意到后者眉心被“暗器”射入的一幕,略作沉吟后,他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如此,擎伞客没有在关键时刻下死手的问题,似乎就成了一个谜。

    不过沈凉就不是那种遇到谜题就一定得解开的人,毕竟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算是暗处有某位高手救了他,那也是救他不是杀他,人家做好事不留名,非得刨根问底,那就不礼貌了。

    一切尘埃落定。

    沈凉刚招呼着哑奴和褚食乐把他扶起来,就听巷口处再次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殿下——老钱对不住你——老钱来晚啦——”

    来者背部微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分季节,除了偶尔换洗衣物,绝大部分时间都穿着身上这件陈旧花棉袄,咧嘴发笑或是像此时这般大喊大叫总会露出满口金灿灿的大金牙,凡此种种特征堆叠至一处,不是晋王府的马夫老钱还能是谁?

    老钱虽老,腿脚倒是还挺利索的,他一路从巷口跑到沈凉近前,脸不红气不喘的热烈关切道:

    “哎呦我滴亲娘诶!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把我家殿下揍成这副模样啦?!让丫滚出来!老钱要跟他掰命!”

    说着老钱就左右扫视了一圈,完事就近捡来一块先前被哑奴踩碎的青石板块,硬装出来的怒目横眉假到不能再假,却自以为足够逼真的大摆架势。

    对这位马夫老仆再熟悉不过的沈凉,也是十分不客气的甩给他一记白眼。

    “歇了吧,等您老人家出马,我命都没了几条了。”

    老钱闻言泄气,委屈巴巴的宛如小娘子般低声道:

    “老钱这不是老了嘛,老了腿脚就不利索,跑得慢,殿下您见谅。”

    沈凉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冲老钱问道:

    “吃货把消息传回去之后,沈万军就只让你跟哑巴哥来救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沈凉就得掂量掂量,沈万军这老小子是不是外面藏了啥私生子,故意要整死自己了。

    无需老钱作答,一阵熟悉又整齐的马蹄声便也在巷口传了过来。

    率先驾马入巷者,青甲盖青皮,斜持一杆白骨龙枪。

    可不正是青龙将军许龙衣。

    见到许龙衣及其身后紧随的一众青龙士,沈凉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算你沈万军有良心,不枉本殿下在这个世界放的第一个孔明灯上,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