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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青则皮相很好,作为风头最盛的皇子,眼角眉梢都扬着意气风发。

    但云晚意一眼看出他面相不好。

    山根往上,明显是断势。

    这种面相的人,前面再风光,后面也留不住,命短孤苦,不可能成大事。

    也对,前世常青则在年后,随着薛家的覆灭彻底倒台,牵了不少腌?事出来,云柔柔因为他,没人敢娶,后来才勾搭上常牧云。

    云柔柔看到靠山来了,面上的委屈更甚,还故作大度:“我没事,相信姐姐不是故意为难,而且,原是我不配坐在这。”

    “知道不配还指手画脚?”

    “知道不配还不起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第一道出自云晚意。

    而第二道,是主桌另一边的熙然郡主所说。

    熙然郡主和云晚意对视,眼底闪过一丝欣赏,随即朝云柔柔冷哼道:“拿腔拿调,非要做出这幅样子,让别人为你出头。”

    常青则看到熙然郡主开口,忍不住眉心紧蹙:“郡主这么说话,太难听了。”

    “我还有更难听的。”熙然郡主眉眼间带着嫌弃和鄙视:“从云大小姐到来,云二小姐就话里带话。”

    “被邀来参加公主生辰宴的都是体面人,非要闹得难堪,大小姐也是公主请来的客人,谁说得起?”

    “四皇子说云大小姐引到大家欺负二小姐,还不如说是二小姐挑事在前!”

    云晚意在心中暗暗给熙然郡主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徐国公府出来的!

    徐国公作为先帝的恩师,又是文臣中刚正不阿的清流,谁都敢谏,她的孙女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是承袭家风。

    常青则还要开口,熙然郡主继续输出:“还有四皇子,参与女子之间的口舌,不怕被文臣知道后弹劾?”

    “你!”常青则被气的不清,一甩衣袖道:“不可理喻!”

    “四皇子,都怪我。”云柔柔擦了把眼角,抽抽搭搭道:“要是我不多管闲事,也不会如此,您别和郡主置气。”

    熙然郡主翻了个白眼。

    似乎在说,又来?

    无声胜有声。

    其他桌上的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这一出宴会还没开始,就进行的好戏。

    常青则脸色铁青,想到徐国公的铁面无私,不敢说熙然郡主。

    怒火转眼就到了云晚意身上:“云大小姐,事情因你而起,你不该说点什么?”

    “是该说。”云晚意点头,故作听不懂他的话,道:“郡主说的在理,四皇子莫要因为小事,影响名声。”

    “你,你们!”常青则一口气差点噎死,连一句大胆都不敢呵斥。

    要是继续计较,坐实了熙然郡主的指责,传出去真会被支持别个皇子的文臣弹劾。

    如今大局未定,储君位置悬空,他必须谨言慎行。

    可不说,这口气实在上不来。

    就在不知道如何回话的时候,屏风后陡然响起解围的声音:“四弟过去这么久,是舍不得过来了吗,温好的酒都要凉了。”

    声音入耳,云晚意眸色一紧,垂下的手猛然收紧,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这个声音,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和云柔柔一起,灭族苏家,流放云家,害得她凄惨而死的常牧云!

    且,事情又变了!

    前世遇到常牧云,并不是在固伦公主的生辰宴上。

    血海深仇随着这声音全部涌入脑海,苏家的血,她的血……

    一切种种恍如还在眼前。

    云晚意血液仿佛倒流,浑身冰凉,周身抑制不住的轻颤。

    她死死捏紧拳头,控制情绪,指甲掐的掌心生疼。

    也正是这疼,让她没有当场失控,冲过去杀了常牧云!

    熙然郡主察觉不对,低声问道:“云大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云晚意从回忆中抽离,尽量压住声音,道:“来的时候受凉了,有些冷。”

    “给你。”熙然郡主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云晚意,道:“刚添的,你先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