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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酒醒的许念,望向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

    他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晚,抚着额头,阳光透过客厅的窗纱,刺进眼睛的一瞬间,头痛欲裂。

    睡在并不柔软的地毯上,身子也被胳得生疼。

    他突然意识到身边,昨夜里吃吃喝喝剩下的一地狼藉,极度不适地准备打扫,起身看见仰在沙发上的许怀,睡得正香甜。

    盖在身上的毛毯被他踢到小腿处,t恤撩起,露出一片奶白奶白的腰腹区,本就宽松的睡裤,被他在沙发上搓磨地退到胯骨处,隐约露出的公狗线条,衔接着细腰,让许念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阳光洒在许怀的身上,腹部的汗毛晶莹剔透,干净的像剥壳鸡蛋。

    许念没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软软肉肉的,原来许怀看起来不胖,挺能藏肉啊。一整块腹肌下,藏得全是软肉肉。

    玩了一会小白狗,见他还没有要醒的意思,许念躬起身子,一只手捏住许怀的下巴,轻轻摇晃:

    “起床了小白狗。”

    许怀被摇醒时,还没睁眼就已经紧锁眉头,用手挡了挡刺透眼皮的光,他本能的起床气,已经准备好,在睁眼时点火发射。

    结果看见一脸怪笑的许念,正捏着自己的下巴。

    感觉身上像爬满了虫子一样酥麻,反应过来,急三火四地打掉许念的手。

    “才几点啊。”故作镇定,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肚皮贴上微凉的沙发皮面时,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衣服竟然撩到这么高。

    “九点多了,你又迟到了。”许念不紧不慢地走向冰箱,翻看着早餐吃点什么好。

    许怀一边检查着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一边接着话题:“嗯啊,喝一宿不迟到才见鬼呢。”

    许念用余光瞄到他又把毯子盖到身上,手却在毯子里面整理着衣裤,忍不住憋笑:“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一副失了清白的样子。”

    许怀被发现,立刻羞怒道:“放你妈屁。”

    说完气鼓鼓的洗漱去了。

    各自洗去满身的酒气,早饭已经热好。

    许怀叼着热牛奶,喃喃地说:“你在我这儿过夜,你妈没找你么?”

    许念看了一眼手机:“没,她忙起来经常忘仔,习惯了。”

    俩人闲聊着,许怀突然意识到,许念还是那个许念,并没有什么两样,即便他的身份和艺体楼窗影重叠,也还是那个他熟悉的人。

    他努力拾起昨晚酒醉后,二人的对话碎片,发觉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初识那个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他变得柔软而细腻,这不就是好朋友间,认真相处,熟络后的结果么。

    即便依旧无法接受心动时的“她”变成“他”,可那又怎样呢,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他已经很努力做好自己了。

    反正一年以后,大家总要各奔东西的,别扭也先别扭着自己吧。

    不要让那个荒谬的理由,毁了好不容易捂热的冰山。

    如此的自我安慰,确实稍显奏效,却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这让他有点心虚。

    “我一会儿去艺校,跟我去么?”许怀问。

    “不去,头疼。”

    “你天天晚上偷摸一个人在艺体楼练舞,不害怕么。”听到许怀提到艺体楼,许念还是有点不舒服,好像自己的领地被人侵犯了一样。

    “还好。”

    “我试试给你申请艺校的舞蹈组吧,到时候咱俩就可以一起夜练了。”许怀满心期待地看着许念。

    “不用,我自己挺好。”他本就没打算让任何人参与,那是他心里唯一一处只有自己的地方,他还是希望不被打扰地与自己独舞。即便他是许怀,也实在不必跨入这片领地。

    “奥,好吧。吃完了么,走吧。”

    ……

    许怀从初中起,就在校外组织了一只小乐队,那时候乐队成员还是艺校的学长,现在他自己都高二了,学长们也早就不在艺校,各自去读大学了。

    以前大家在的时候,每周末都能去livehouse演出,在艺校一起排练,写歌。他们写了不少原创歌曲,多多少少给许怀枯燥无味的学鼓生涯,增添了几分色彩和乐趣。

    后来人不齐了,演出也就少了,只有在寒暑假,偶尔能凑一起,玩玩以前写过的歌。

    对此,他一直心怀遗憾,也一直在艺校物色筹备新的小乐队。

    现在的新乐队成员,水平也都很高,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可能是少了那份,当初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劲儿往一处使的默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