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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忽地一声倒吸气,羽晨循声望去,见一侍从正望着她,满眼意外。

    “嘶”又一声倒吸气,羽晨再望过去,见到的神色是惊讶,又带着些恍然。

    “难怪你会被卖到南院,就你这个模样,再过几年,那可真是个祸害,定会引得京城权贵们争抢。”

    听着这样的感叹,羽晨羞涩又自嘲的笑了笑,将湿毛巾收起来,低下头道了谢,便不再言语,只想着日后可得隐藏着自己的容颜,莫要招惹是非。

    约莫到了半夜,羽晨有些忍不住了,虽说眼下所走的路是离母亲所在的寺庙越来越近,可谁也不知道那少年到底要去往何方,她又不好冒昧相问。可万一她不小心睡着了,被带远了去,那是要后悔死的。更令她担心的是,别个被问起,再也离不开才是。

    这般想着,她便打起精神来,不让自己困顿,一直注意着行程,免得走了什么叉路口。

    走着走着,天快亮了,寺庙近在眼前的半山腰上了,马车却还在前行,似乎很快就要绕到后山去,羽晨便再也坐等不住了,忙推醒同车的侍从,说自己内急。

    马车停下,她抱着破烂包袱便下车,却被侍从叫了住,笑他道:“你这小子,谁还能稀罕你那破包袱不成?解个手还带着。”

    羽晨忙顿住步,回头笑着解释道:“包袱虽然破烂,却有干净衣裳,小子去换上,免得弄脏了两位哥哥的好衣裳。”说完速速跑到山林里,越跑越远,也不管那侍从笑话他如此羞涩,跟个女孩子似的。

    待跑得够远了,她才打开破烂包裹,拿出属于沐府少爷穿的锦衣华袍,哆哆嗦嗦的在这冬日的清晨快速换上,又细细梳了头发。只可惜不会梳这古代发髻,只好随意拿发带绑了,放在左胸前。

    收拾妥当,她摊了摊手,叹了口气,嘀咕道:“美少年啊美少年,对不住了,耽搁你时间,以后有机会再向你道谢赔罪了,姐姐我虽然颜控,但也不能忘了这身子的生身母亲,不然就太无情无义了些,对吧?”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废了好半天的劲来到了寺庙里,还没转出个头绪来,一个转角,一头撞到了人家胸膛上。

    鼻子撞得发麻酸痛,眼泪咻地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羽晨委屈的呜咽道:“不长眼啊?疼死疼死小爷了。”

    一瞬间的寂静,她觉得古怪,气恼的瞪着眼前着一袭白底银枫锦袍、戴着个纱笠遮住整个脑袋半个肩膀、一动不动的人,擦掉泪水气呼呼的道:“怎么的?还指望小爷给你道歉?”

    那人却淡淡说道:“是你。”

    她茫然道:“什么是你,我可不认识你。”说完便绕过去,继续寻找母亲所住之处,并悔恨自己没打探个究竟就贸然前来,像个无头苍蝇似的。

    可是还没走两步,袖子却被拉住,逼得她不得不顿步回首,质问一句:“干什么?想打架啊?”

    那人没说话,只摘下纱笠,望着她,眼眸带着浅浅笑意。

    那一刹那,羽晨懵了,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她竟然又偶遇那位出自静王府的绝美少年!而这少年显然认出她来!真不知道没见过她干净样子的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再看少年的笑容,没有半点愉悦之色,倒像是在算计着怎么处置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