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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天时候,席月被紧促门声惊动,穿衣下床,广左面沉如水站在外面。身后陈老汉,手脚颤抖,使劲勾着头,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

席月头是晕的,身子是软的,面对两人一脸懵逼。

“小......月管事,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出什么事了吗?”

陈老汉咚地一声跪了下去,两手左右开弓,狠狠打自己巴掌。一边打,一边老泪纵横:

“大管家!小的对不起您——都是、都是小的没管好贱内......那混账婆姨,等她回来,小的一定和她好好算账!”

广左没理他,只对席月说:“朴嫂子不见了。我们起身,问与她同屋的小环,半夜起夜,就没再回来过。陈老伯才说,朴嫂子担心官府秋后算账,新来的庄园主人不容,所以想举报我们,戴罪立功。”

他扫了陈老汉一眼,对方给他的眼神瞅得蜷缩着一团:

“陈老伯把她骂回去了。没想到,朴嫂子半夜偷跑出去了。”

“从这里去县城,有半天路程,加上还得等城门开,”广左冷静分析:“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里。”

席月不再迟疑,点头:“我没什么好收拾的,把宫先生带上,立即就可以出发。”

不过头发还是得挽,脸依旧得补补妆,她匆匆返回屋内。

等她收拾好再次出去时,广左已经备好马匹,简单行李。这匹马是他为了便于巡视庄园和田地,暂时养在陈老汉家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把宫九从房间抱出来放在马背上,两人步行,便可启程。

对着欲言又止,战战兢兢尾随的陈老汉,广左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拿出一锭银子,抛给了他: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在外管不住嘴巴!否则,我会让你们永远闭上嘴巴!”

陈老汉满心害怕,还有愧疚:“大管家.....您放心!如果那婆姨以后还做出什么不利于你们的事,不劳您出手,小的......”

他狠狠一咬牙:“小的也得把她休了!”

一路沉默,离开陈老汉家。到了荒僻无人处,广左拉停马,倏地对席月单膝跪下:

“对不起,小姐!此次......都怪属下识人不明,害得小姐又要奔波亡命!”

席月赶紧拽起他:“广左,这怎么能怨你?人心复杂......而且,陈老伯的确还算老实憨厚;至于朴嫂子......男女有别,你也不可能去多接触她啊!”

广左一腔压抑的郁闷,舒畅许多。抬眼瞧瞧马背一动不动地宫九,有些犯难:

“小姐,宫先生这样,没法带着上路,太显眼了!路引也还没办下来......”

席月沉思一会:“庄园已经卖出去了?”

广左摇头:“告示才贴出来,怎么可能就卖出去了......这座庄子,出了事,怕也没什么人敢来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