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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职担忧大公子身处险境,就不在这多叨扰二小姐了!”

广诚十分率直转身,走没两步,又回头:

“对了,二小姐,大夫人虽不清楚您具体下落,但您落脚永礼县,他们是知道的——往后几日,肯定会有各种流言蜚语在永礼县传播,您千万别信。”

“您好好安稳地呆在这里,大公子便能心无旁骛地肃清内乱,平息战火了。”

席月有点生气,但对着尽忠尽职、满身疲惫的对方,她实在说不出一句重话,只能让广左把他送走。

宫九手指刮了下她怏怏不乐的脸:

“是在忧心你大哥?还是因为方才那个报信的小子?如果是后者,本尊帮你揪他回来,打顿替你出气!”

席月心中百味繁杂,却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这种繁杂,叹口气,将桌面废信团成一团,扔进字篓。

广左送完广诚返回,见到席月不渝的脸色,多多少少明白她不能说出口的意思,说:

“小姐,广诚此人,心拙口夯,不善言辞,您别认真计较他的话。”

“大公子原话应该是:大夫人和辛家那边,可能有意传谣,哄小姐自投罗网。大公子担心小姐上当,才特地派他来这一趟;并没有瞧不起小姐、或则嫌弃小姐碍事的意思。”

这么解释才比较近人情啊!

席月心头松快不少,不过焦虑席文目前的处境,兀自愁眉不展。

“小姐......”

广左犹豫一下:“大公子与大夫人到底是至亲,血浓于水,虽然理念不合易起冲突,想必生命,大公子是有保障的......”

席月明白他未尽之言:余氏和辛家最恨的是她。他们不一定伤害大公子,可她露面,后果就难说得很了。

然而眼睁睁看着席武坐到席贵那位置,席文身为大公子,将如何自处?

她一点委屈,不想自家大哥去受!

更何况,以席武那德行,会将池城治理成啥样,不堪设想。说不定席家就此颓败、云散烟消都难说。哪怕她现在已被逐出席家,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天。

“广左,你也是......不建议我现在赶回池城?”

广左默了默:“小姐,大公子既然派人专程来知会您一声,显见是他觉得:您的处境,比他还凶险两分。您不妨暂时等待、观望——”

“大公子手中有池城三分之一军力的虎符,想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席月动了动嘴唇,忍住没说出下文:当初她不一样也有这面虎符?然而,顾全大局,她依旧选择了放弃。

她怕的是,席文最终也会作出和她同样的选择。

毕竟席文今日所面对的,比她当日所面对的,尤甚。

“如果小姐实在不放心......”

广左看向宫九:“宫先生身怀异术,想必能日行千里......不如请宫先生赶往池城,探听虚实?待情况明朗,再做决定。”

席月心念一动,随之瞧向宫九,宫九怀抱双臂,浅粉的薄唇微微一弯:

“日行千里算什么!本尊能破开时间与空间的屏障——万里之遥,一瞬之息。”

“那宫先生愿意为了小姐,走池城一遭吗?”

广左神色如常,平淡地发问。

宫九瞅席月一眼,微笑,一只手,抚上她未舒展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