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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一农的水性不错,甚至可以说优秀。但是经过刚才那么一摔,五脏六腑受到很大的冲击,换气都很困难,只能力所能及地憋住气。边一农拼命想睁开眼睛辨别一下驮他的是什么,但是那个家伙游得实在太快,快速的水流冲得他根本睁不开眼睛.没有参考物的情况下时间往往过得异常煎熬,边一农很快地就坚持不住了,强行憋气造成大脑严重缺氧.一口气没憋住水便抓住机会往里灌,连续呛了几口水后,边一农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莫名的郊野.几个神秘人绕着他围成个圈半蹲着,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此时他们都把弯刀收在了腰后,也放下兜帽露出了本来面目。看见他醒了过来都显得异常兴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醒了醒了。”

    ”你们确定他是打更人?看上去不像啊!”

    “对呀!感觉太弱啦。”

    “你知道什么,先前受了很重的伤。”

    “哦,原来是这样!打更人,你没事吧?”

    。。。。

    .他们和穿衣杀人时简直判若两人,各种无微不至,各种体贴有加,边一农大胆起来,这些人都是几个意思啊?听到他们的声音,一些散在较远距离的神秘人走了过来。他们依旧是城中的那种打扮,看着他们都朝自己走了过来,边一农习惯性地恐惧起来。事实上他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冷冰冰,反倒悉心地为自己检查伤口,边一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边一农站起来以后,发现这里并不陌生,只是距离他们的居城有点远.远远地看向居城方向,一卷暴风接天连地,纵横千里,将居城团团围在中央,天地之间伫立着一竖锅炉,尤为壮观。怪不得居城内最近数月黄沙满天,不见星月,原来是这股飓风在作祟.但是龙卷风一向来之迅急,去之无影,如今却停留在自己的居城,久久不去.边一农心中的谜团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槐荫人,我们走吧!”边一农不知道神秘人又为什么这样称呼自己,心中的疑惑团团作结,又不敢发问,更不敢忤逆他们的意思。只是毫无头绪地跟在后面往远处走.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只是神秘人的**留下的映像实在太过深刻,只怕逃跑也是徒劳.

    走到不远处一个小山坡,另一侧传来一片嘈杂。越过坡顶顿时一大群人浮现在眼前.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谈笑,或嬉戏,与锅碗相撞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声音齐响,好不热闹.边一农张望一番,将目光停留在了一团篝火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旁边,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下同粗,异常强健,蒲扇一般的大手握着一根细枝条,随意地挑着火苗玩.看到神秘人走过来,精神一怔,站起身来.路过边一农的时候只是斜倪了一下.他的眼神很死,看东西直勾勾的,只有一个点,完全没有发散的意思.边一农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好像死人的眼神一般.吓得心脏一颤,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了他的目光.不转移还好,一转移更坏了!边一农竟然在人群中发现了....

    在城主府门前追自己的那头蓝虎竟然身处其中.它如一头大猫慵懒地偎依在一个大汉身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方是没有发现自己,但是野兽不比人,一旦反应过来,哪只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虎口脱险依旧让他心有余悸,转身就想跑.刚才的大汉眼疾手快,一把就提溜了回来.便不再看他.

    边一农也不知道神秘人是出于什么动机也把那把半刀半剑的废铁也带出来了!那个大汉对着那废铁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配合他那不拐弯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如同红外线扫瞄,边一农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彻底不敢动弹.

    过了良久,中年人才用冷冷的语气说道:“这是卷刃刀,这货却不是边一农.”连同边一农在内,所有人都一阵惊愕地看向他.只是前者吃惊自己将任务搞错,而后者浑然摸不着头脑:自己活了这么大,到头来被人断定自己不是自己.实在难以接受.中年人完全没有顾及所有人的表情,向着居城的方向走了几步,逆着飓风旋转的方向空挥了一拳便头也不回地返了回来.原本遮天蔽日的飓风漩涡竟然奇迹般风吹云散,渐渐淡去.边一农双腿开始发软:这一切,居城全部的人都以为是不可违抗的天意,妨碍人们数月生活的灾难让这个人一拳化解.即使是亲眼所见,边一农也不能相信,这一切竟然是被人力所控制的.同时心中许多谜团也一一揭开:城主府楼和府门前空地上能见度的差异,居城人的举步维艰和神秘人的轻松自如,原来都是这个人所控制的飓风从中配合.

    “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大汉经过边一农时停顿了一下,“他也叫边一农.我们,我们真的希望找到他!你走吧!”

    边一农如获大赦,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在内心隐隐感觉这个人冷酷得可怜.等回过神来,那些人已经走出去好远.

    在回城的途中,边一农有些失魂落魄,这些天发生得一切实在难受,太过手忙脚乱.边一农感觉用自己短暂生命中的经验来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天威不可触犯的神坛在毛毛细雨中轰然坍塌;一群神秘人竭尽全力侵扰一切,不为人知的背后只是为了找一个人?什么人重要到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困扰城民,逼得人们快要发疯的飓风天气是有一个人掌控的.而那个也叫边一农的人又将在哪里?

    头顶一闪昏暗,引得边一农猛地抬头,只是头顶上的云层翻滚几下,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继续他垂头丧气,继续他的无精打采..

    现在看来,驮他的不明生物的确游出了死亡速度,当他清晰地看到城门时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

    夕阳西下,霞光细柔,直射在边一农困乏的脸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跟这几天的惆怅一样长.一只乌鸦缓缓地从荒凉的打的飞过,飞向居城方向。跟随乌鸦飞过的路线极力地张望,希望辨别出居城的情况.但是几日来一眼未合使得双眼出现了眩晕,迷迷糊糊中幻觉现实也分不清楚

    终于浑浑噩噩地进了城,往日的繁花似锦,昌盛欣荣,已随风如烟,留下一片狼藉.街道中央的摊位东倒西歪,支离破碎.一辆手推车斜倾在角落,一轮并不完整的车轮横卧路中央.没有丁点生机可言。边一农一个激灵打起,瞬间忘了所有的疲惫,一连横穿几条街都没有看到人影,心中的担忧如火,此时的情景如柴,顺着蹭蹭往上冒.

    “不可能,不可能!”边一农疯了般跌跌撞撞朝老爹家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