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清宁守夜失职,心中愧羞难当。然而有一件事让他更是颜面尽损,这守夜小分队醒来之后愕然发现每个人的发髻都少了一缕头发,顿时惊觉后背一阵阴冷。这一老一少竟是什么来头,手段高深,令人叹为观止。莫小看每人头上被割走的这缕头发,这是对手发出的**裸的示威,既能这么轻易的割你的头发,抹了你的脖子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清宁意识到这一次銮城所要面临的对手,不简单。

    话说清宁快马加鞭赶回公主府,却见府内一片平静,虽说公主遇袭,然而好在守卫森严,并未让刺客得逞,尤其是当晚当值贴身保护公主的女队副统领云男表现尤为勇猛,已得到金相的大肆褒奖。这云男既是保护公主有功,且公主对她甚为满意,于是金相在征求了公主的意愿之后,让云男担当起专职贴身保护公主的重任,而外围保护则由星姝全权负责。

    清宁见到公主的时候,公主气定神闲,似乎未收到昨晚行刺事件的丝毫影响。清宁先是向公主、金相就巡夜失责一事跪地请罪。这金相倒是豁达,抢先替公主回了话:“这事怎么能怪在清宁统领头上呢,是这歹人太过阴险,防不胜防,清宁统领下次也要多加小心。”说着金相顺势扶起清宁,并示意他坐下。金相这么做是给公主和清宁一个台阶下,况且正是用人之际,即便罚了清宁又能如何,反倒惹得公主不悦,倒不如趁势做个老好人。

    这厢说完,金相又对着公主说道:“公主不会觉得老夫偏袒这个义子吧,只是清宁一直在外夜巡,怕是筋疲力竭,才让歹人昨夜得了机会,相信清宁统领一定会将功补过的。”金相满眼带着笑望着公主,公主怎会不知父相的心思,说道:“父相说笑了,此正值用人之际,清宁统领定不要辜负了父相一番惜才之心。”

    就这样,清宁的一番过失就被这父女二人言语间化解了过去。外人看来,这是金相在袒护自己的义子,却不知是金相在替公主为情郎开脱。然而金相的借花献佛,公主并不领情。

    傍晚,清宁悄悄来到了公主的房内。这外围的守卫本就是星姝负责,清宁来去当然十分便利。只是来到房门时,清宁遇到了云男。这云男见了清宁,一阵慌乱,心里竟如同揣了一只幼兔那般惴惴,脸上也不自觉地飞起两片绯红。这清宁看到云男的这番表现,流露出大哥哥般的善意,他拍了拍云男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竟如猛虎般令云统领如此害怕么,这脸竟给吓红了。”这云男一听清宁识破了自己的囧相,更是不知所措,慌乱中她竟又不小心看到了清宁人畜无害的笑容,顿时低头掩面。“难不成我竟是洪水猛兽,这么不令云统领待见。只是云统领可千万要替我保密,不要让人知道我来过公主这里。”

    清宁早已推门进屋,云男仍是难以抚平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她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对清宁痴心妄想了,他的心里只有公主。”这句话似乎管了点用,心似乎跳的没那么慌了。只是刚说完这句话,云男的心里又突然跳出另一句:“谁说他非得是公主的。”这句无缘无故冒出的话令云男诧异不已,她在心中不停地反驳自己:“死云男,难不成你不想要命了,竟敢跟公主争男人。”

    云男在门口的这一番思想斗争清宁自然无从得知,此时,他正满脸严肃的与公主商讨一件要事。

    “清宁,昨晚的行刺,我觉得十分蹊跷。对方既是下了如此之大的心力,为何却会功亏一篑。以昨夜袭击你的人的身手来看,杀掉你我简直易如反掌。而昨夜派来行刺的刺客却明显是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是有同伙协助逃离,早就被云男轻松制服了。”

    “这件事,公主怎么看?”

    “依照这个情况来看,昨晚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次刺杀行动,而是对手对我们做出的警告,但由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们无从揣测。或者存在另一种可能性,不排除有人浑水摸鱼,想假借近期的连环行刺事件趁机除掉我。”

    “公主是在怀疑金相。”

    “如今的局势,谁也难以把握,金相的野心如那司马昭之心,我岂能不觉。之前你去查找我另一位叔叔,可有线索。”

    “我正是来向公主禀告此事,公主的这位叔叔恐是被金相囚禁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了。”

    清宁此言一出,立即令公主心下一惊,说道:“我知道金相心藏祸心,却未料想到他竟如此冷血无情,竟能对亲生胞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看来除掉我这个侄女是迟早的事儿。”

    “公主莫要着急,金相囚禁胞兄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大有文章可做,若是处理得当,完全可以成为公主钳制金相的有利手段。”随之,清宁将自己的计策一五一十的讲与公主。

    门外守着的云男还沉浸在对清宁一颦一笑的回味之中,不过想着想着,星姝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从脑海中崩了出来,顿时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右臂也开始隐隐作痛,这是星姝给她留下的后遗症。就那一次,云男就彻彻底底的被星姝从气势上给制服了,之后她也反复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可是当时星姝散发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太骇人了。既然自己已经臣服了她,云男这段时间一直本分的很。只是这清宁如此近距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又一次勾起了云男心中的不安分。

    恰在此时,清宁从那扇门里出来了。看见云男,清宁不忘再次送上一个亲切的笑容,那云男对这飞来的笑容完全失了招架之力。望着清宁渐远的背影,云男忍不住叹息到:“清宁如此惦记着公主,只怕是自己这一生怕也没有机会了。”此时的云男完全不会料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却得到了这做梦都不敢奢求缘分,这自是后话了。

    未隔几日,金相的府中居然着了贼。这真是传说中的贼胆包天,一番验查下来发现只是下人房里丢了几件不值钱的首饰。既是无什么大的损失,此事也便作罢。毕竟身处乱世,多半是流窜至此的流贼顺手牵羊罢了,既是如此如此官府也无从下手,加之最近行刺事件闹得人心惶惶,这等小事件也便随他去吧。

    听闻金相府中失窃,公主赶忙召见金相入府,安抚之心甚是明了。这公主对着金相说了些客套话,随之切换了话题,说到:“相府失窃,事关重大,虽说父相宰相肚中能撑船,大人有大量,对此事不做追究。但女儿觉得有责任帮父相找出行窃之徒,这不女儿暗中派人调查此事,皇天不负有心人,不仅擒获了贼人,还将其在相府窃取之物一并追回。”

    说话间,侍女呈上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失窃的首饰。这多半是些普通的金银钗饰,却有一个手镯在其中甚为光彩夺目。看到这个手镯,金相顿时心中一沉,但他还是不动声色,说道:“这不过是些不值钱之物,何老公主如此费心,老夫真是愧不敢当。”

    听闻此言,公主微微一笑:“父相此言见外了,怎能说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呢,譬如这只手镯就是用上等的和田玉打制的,看这雕工更是美轮美奂,定是出自名匠之手,一看便是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