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喝多了,没准儿第二天就不记得了。

    °∴°°∴°°∴°

    好在中秋和国庆快到了,酒吧开始预备活动方案,似乎人人都很忙,赵启刚也再没出现过,酒吧里也没人像阿吉那样当面八卦他俩的事情,偶然在洗手间里听到的流言蜚语也当做不知道,不闻不问,该做什么做什么。

    中国人现在特爱过节,即使八一建军节很多单位都不放假,管你是在星期二,还是礼拜四,第二天上班也要照high不误,更何况这种官方盛大节日,还有提前一两天来过预热中秋节的

    好像,人们的生活条件越好,越容易寂寞的扎堆儿往一起凑

    中秋这天晚上最忙,吧台都有人订,李爱君在七八间包厢来回窜,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到早上五点才送走最后一波,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天台加盖,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反而有点亢奋的睡不着,想起忙得竟然忘了给林晓兰打个电话。

    啪

    李爱君吓了一跳:什么动静什么东西打在窗户上

    啪

    啪

    李爱君的第一个反应是:贼不对呀,这里是顶层加盖,那个偷儿会神经的上这儿顺东西先让人知道里面有个男的再说。喊道:“谁呀”

    啪

    “谁呀有毛病呀”李爱君拉开窗帘一瞧,看到那个蹲在地上捡小水泥块砸人窗户的赵启刚,惊异万分:你丫的,这家伙心理绝对不健全,凌晨五点发神经,跟精神病也差不多了。

    李爱君不敢出去,推开窗户喊道:“赵总,你干嘛呢喝多啦”看到赵启刚竟然徒手抠下一块巴掌大的水泥,李爱君穿着大t恤,光着大腿就跑了出来,“哎哟额的神丫”

    李爱君心想:尼玛这一块要是砸过来,明天还得换玻璃。

    李爱君一靠近才闻到这人身上酒气熏天,拍拍正低头摆弄水泥块的赵启刚,问道:“干嘛呢你,真喝多啦”

    赵启刚抬起头,屋里的灯光照出来,还没看到人脸,只见到两条光溜溜的大腿,鼻中温热

    李爱君见赵启刚眼神呆滞一语不发,又问道:“赵总,你咋啦”

    见赵启刚的鼻血顺流而下,李爱君倒弹了一下,惊道:“艾玛怎么流鼻血啦”

    李爱君转身踏拉着拖拉板儿噔噔的跑回屋,进了洗手间拿卷纸巾,也就这几秒钟的时间,赵启刚就追着人到门口来,站都站不稳,手扶着门框左摇右摆,像是随时要倒,一张愤恨似关公的红脸,还流着两条鼻血不自知,见李爱君从洗手间出来,抬起一只手,指着李爱君喊道:“你你丫别跑”

    “嘁”由于赵启刚的形象太不给力,李爱君被气笑了,十分无奈的苦笑道:“好、好、好,不跑、不跑”

    李爱君看着赵启刚摇摇欲坠,赶紧上前搀扶,“赵总,哪喝了那么多酒”

    赵启刚个头高,一身腱子肉死沉,李爱君在心里抱怨:喝多了也不回自个儿家,跑到我这儿撒什么酒疯

    赵启刚的红脸都拧在了一起,痛苦的捂着脑袋呻吟:“头头疼”

    李爱君费劲儿的扶着壮汉,嘱咐道:“那你往前走两步,上床上坐会儿,慢点别跩喽”

    赵启刚跌跌撞撞两步跨到床边,醉猫没算好距离,半拉儿屁股坐床沿上,一个重心不稳滚到了地上,还连累李爱君一起

    李爱君趴在赵启刚坚实的胸膛上,被搂着起不来,有点不耐烦的叹道:“喝的真够大的你松开,要睡上床上睡去地上凉,睡一晚上会中风的”

    “呃”赵启刚的声音听似委屈的要命,念叨着,“阳阳头疼阳阳”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李爱君心脏瞬间一紧,仿佛被拉回十几年前的某个晚上,心脏漏跳了几下:这人搞什么名堂

    李爱君挣扎着推开人,将人拉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到床上,赵启刚还叫唤着头疼,身上的脏衣服在床上蹭来蹭去,鼻血也给蹭枕头上了。

    李爱君没撤,坐在床边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给赵启刚按了头颈两处穴位,手都酸了这人还在喊疼,不耐烦的讲道:“流鼻血是上火,我看你是淤血溢满脑子,神经了”

    李爱君起身倒了杯凉白开,兑了点蜂蜜,细心的喂赵启刚喝下,又按了一会儿穴位,只听人舒服的直哼哼,嘴巴里还呢喃着“阳阳嗝不许搞嗝搞破鞋”

    李爱君满头黑线:大脑回路怎么长的犯病了吧

    终于把赵启刚哄去见周公,李爱君困得倒头就睡。

    谁知赵启刚睡着了也不老实,抱着李爱君不撒手,大雕顶着人总是在动弹。

    李爱君忙乎了一天,实在困的不行,就由着他去了。

    °∴°°∴°°∴°

    下午两点多的阳光照进房间,昨晚上打开的窗户忘了关上,九月的帝都刮起了微风,吹着印有俗气菊花的廉价窗帘随风飘动,时不时的,还带进一点干净耀眼的光线。

    赵启刚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人,他心里很清楚这人是谁,酒醒后却十分后悔:这特么该怎么办反正什么也没发生过,装失忆吧

    赵启刚低头瞅瞅怀里的人,李爱君睡得正香,脸色太白,像是没有血色,眼下一圈淡淡的黑,这是做夜场职人的通病,突然发现床上的斑斑血迹:血怎么会有血迹不会是我艹哇想起来啦,不是奸人之血,而是昨晚自己流的鼻血靠真特么丢人,这次可真是毁了,丢脸丢到姥姥家憋得实在太久,好好的信什么教呀被个小男孩儿勾搭的流鼻血

    赵启刚蹑手蹑脚的起身,躲进洗手间,照着镜子清干净鼻孔边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之后站在马桶边,掏出来尿尿才发现

    干掉的白色液体

    赵启刚无声的仰天长叹:我的神呀,你这是在整我吗死都不能认账

    他不敢弄出任何噪音,手都没敢洗就遁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09

    训渣记chapter 009菊花,你别跑

    气库巴库气库巴库

    李爱君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眼睛都没睁开,在声源处摸来摸去,抓到电话,想也没想就接了,却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启刚,你在哪

    李爱君听到这话立即清醒了,瞧了眼手机,有点旧了,还磕掉了点漆。

    李爱君那部是崭新的,前两天赵启刚叫阿吉转交给他,说是怕那四只招财猫嗅到猫腻,得用情侣机。俩人铃声也一样,睡得迷迷糊糊,拿起来就接了,却发现是赵启刚的手机。

    抬头一看,房间里一目了然,哪还有赵启刚的身影:应该是那货逃跑时,不小心遗落的。

    李爱君的嗓子有点干涸,清了清喉咙说道:“美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谁,这部电话是赵总的,他昨天晚上喝多了,把手机落在酒吧,估计现在应该回家了吧”

    电话那头没再说一句话便挂断了,李爱君既已被吵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哇塞,下午三点了

    赶紧起床洗漱,去商场买了点东西,2006年的中秋节连着周末,白天出行的人也不少,坐在铁皮罐头里被挤来挤去,小心翼翼的护住怀中的礼物。心想,现在的物价真是不得了,同一种东西换了不同牌子,价格却相差那么大。

    林晓兰家已是在五环边上,房价也不便宜,花光了罗天耀全家的积蓄才付了个首付。

    帝都城内到处都在改建中,奥运会还有不到两年,人们似乎对这城市的未来抱有极大的信心,房价每天往上涨,几乎是一天一个价。

    李爱君从地铁站出来,路上接过一张楼盘的宣传单,瞧着均价眼直晕:还以为挺高的工资,连一平米厕所都买不起。林晓兰自从考到律师资格证后,收入其实挺好,以她的收入,04年之前想在帝都城里置业,还是很轻松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和妈妈,错过了置业的最佳时机,我们竟是祸害了好几家人他们本应该住更大的房子,过更好的生活,都是因为我们母子。

    李爱君将楼盘写得天花乱坠的宣传单扔进垃圾桶:似乎在这座城市里,想混出点名堂是越来越难了。

    刚敲了敲门,里面一位中气十足的女人大喊:“罗天耀,去开门,君君来啦”

    罗天耀一身家居服来开门,接过李爱君手里的东西,脸上笑开了花,嘴上却说道:“君君,不是告诉你家里什么都不缺吗,以后别乱买东西啦”

    不是罗天耀爱占小便宜,李爱君知道一句俗话,礼多人不怪

    是个人收到礼物都会开心

    何况罗天耀虽然高居副所长官位,却被家里的母老虎严禁收受贿赂。

    林晓兰是学法律的,见过n多案例,爬上高位却在不知不觉中受贿,而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为了自家男人后半生不在铁栏里度过,林晓兰甘愿过上了两袖清风一间陋室的日子。

    李爱君是林晓兰的干弟,又是个不会给人惹麻烦的,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纯属自家亲戚走动的礼物,所以每次见人手拎着东西过来,罗天耀还是挺受用的。

    “我姐呢”李爱君自动自觉的换鞋进屋。

    “便秘”

    林晓兰从厕所出来了,脸色绯红的讲道:“这破孩子折腾死我了”看到一兜子东西,抱怨道:“君君,不是叫你别买东西吗,怎么又买,又不听话”

    “又不是给你买的”李爱君在礼物堆儿里翻了翻,给他们展示一件小衣服,“你看,这件小衣服,多好玩多可爱呀”又翻到一罐孕妇专用的护肤霜,“这个是你的,擦肚子,防妊娠纹的”

    “罗天耀,你看看叫你买个东西,好几个礼拜了都忘”林晓兰笑的一脸得意,“还是我弟好”

    “姐夫,你的球鞋”李爱君递了一个鞋盒过去,“姐夫不是爱打球吗穿上试试,不行去商场换,小票在里面,我问过了,营业员说小了可以去换”

    罗天耀接过鞋盒,看见那个标志性的大勾勾商标,脸上顿时一片红。林晓兰怀孕后差点流产,为了保孩子辞职在家保胎,哪都不能去了她交代罗天耀去看人时,买件衣服给人送去。当时工作太忙就把这件事忘了,等到了地方才想起来,就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