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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狼对着来人久久地苦笑。

    这世上兴许还没有出现过这么俊美又这么怪异的苦笑。

    就好像一块难得的好石料,同时被一个技艺拙劣的石匠和一个精工巧匠进行雕琢,最终搞得一半赏心悦目一半惨不忍睹。

    任谁看见他的这种举世无双的苦笑,都难免会产生剥去了皮再放到火上烤的感觉。

    来人也在笑。

    他的笑相对而言就正常了太多。

    就好像一个远征蛮夷终于凯旋回朝的老将军,笑得洋洋得意,笑得胸有成竹。

    其实他根本不老,和席间对峙的两位一样年轻。

    他笑着道:“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你肯定既失望又困惑,想不通那个人此时究竟会在哪里,怎么没遵守信诺出现?”

    这些问题独狼确实都想不通,至少目前想不通。

    想不通的问题就别顽固地去深想,他从不在任何方面强迫自己,他很懂顺其自然。

    他以为碰上想不通的问题,深想就会更乱,就会头疼,就会忍不住钻牛角尖,就会越来越烦躁,就会造成一系列无可挽救的错误。

    他也以为凡是想不通的问题被别人提出来,不用他为此耗费苦心,别人总会找准时机亲自给出解答。

    别人提出了问题,就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最终明白。

    否则对双方而言岂非都很没趣?

    所以他想不通时往往淡然地一笑置之:“你是谁?”

    来人道:“我实际上已到楼门外很久了,你没有察觉,只因你虽不紧张,却逐渐得意。”

    独狼承认:“我的确得意太早。”

    来人道:“你记不记得刚才你问过陆公子一件事?”

    独狼道:“哪件事?”

    来人道:“你问过陆公子,像柳七太爷这样的大人物,身边是不是该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保镖?”

    独狼恍然笑道:“然后呢?你想告诉我什么?”

    来人目光锐如刀锋,寒意逼人,瞪着他道:“这件事的答案其实是肯定的。”

    独狼故意在脸上露出一种很惊骇的表情:“但陆公子的回答却是完全否定,难道陆公子也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

    来人冷笑:“陆公子否定的回答并非什么瞎话,柳七太爷本就还有太多事是陆公子永远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