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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苏家镇前前后后加起来百来户人,400多口子人就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和大都市的繁嚣不同的是,这里还保留着古朴的农家风情,虽然和市区仅仅一个小时的车程,但苏家镇原汁原味的原生态环境,顾飞扬在客车上叹为观止。

    有钱没地花了,这群脑残真指不定是喝三鹿长大的,多好的地,搞什么高端别墅区。

    顾飞扬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如果是自己住这儿,给再多银子也不搬,难怪九天世纪三年前就收购了这里,到现在也没有启动工期,顾飞扬想到这里,迟疑的摸了摸下巴,也不对啊,按理说,九天世纪的收购中规中矩,条条款款的有据可查,如果即便是实行强制拆迁,苏家镇的局面也无话可说才对,为什么帝凡集团能有这么好的耐心,一直迟迟不动呢。

    在商言商,吴浩天银子再多,现在修建楼盘的成本一天一个价,三年前购地花费的资金一定让吴浩天节约了一大笔,可居然活生生的耗了三年,这成本算起来,吴浩天可是亏大了。

    吴浩天也算的上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即便唯利是图不至于,可总没道理买了地有搁置不管,何况九天世纪现在的老大是齐远,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从商业眼光的角度看,苏家镇开发成高端别墅区,怎么算都是笔赚大钱的项目,齐远的强势顾飞扬早就见识过,为什么偏偏在苏家镇这事上,齐远竟然如此淡定,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哥,听说苏家镇的涮牛肚,肥而不腻,配上秘制的芝麻酱,好吃的很。”下了车芋头兴高采烈的说。

    “还有苏庄的全牛席,我来过一次,味道就不提了,就跟吸毒一样,吃不够啊。”一向穷酸的韦小武居然眼睛也在放光。

    “...二位爷,敢情二位今儿是来游山玩水的啊。”顾飞扬白了他们一样,没好气的说。“现在是打仗,后有妖女拿着铲子等着活埋咱,前面苏家这群刁民指不定用啥招呼我们,你们这么带种,敢不敢胸口挂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是来收地的,去走一圈给我试试。”

    “苏家镇这么大,找谁去谈啊,何况谁愿意听咱们谈啊。”

    “当然去找当官的,谁官大找谁,俗话说,民不与官争。”韦小武摇着头反驳芋头。

    “都不对!”顾飞扬想了想摇了摇手指。“县官不如现管,当官的说话有用,这地还能等着咱们来收,苏家镇在这儿百多年,谁不认识谁,既然是同气连枝,这里的德高望重的老辈一定威望比什么当官的强。”

    “上哪儿去找德高望重的老辈啊?”

    “叫你平时多看书,你他妈的成天看花花公子,又不懂了吧。”顾飞扬自信的笑了笑。“祠堂啊,小武不是说这儿有苏家祠堂嘛,里面供奉的全是他们老祖宗牌位,家谱也应该在里面,我们去翻家谱去,谁活的最长,就找谁,准没错,他的话绝对比当官的好使。”

    苏家镇民风淳朴,在镇上随便问了一个人,就热情的带到苏家祠堂。

    苏家镇的美食有口皆碑,不过这里最出名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蜡染!

    离祠堂越近,顾飞扬和芋头还有韦小武越是瞠目结舌,农家小院里几乎都挂在各色各样的布匹,色调素雅,风格独特,这种手工艺多在电视上看到过,今天有幸目睹,顾飞扬不由大为折服。

    作为古代遗留下来的三大印花技术,蜡染是用蜡刀蘸熔蜡绘花于布后以蓝靛浸染,既染去蜡,布面就呈现出蓝底白花或白底蓝花的多种图案,同时,在浸染中,作为防染剂的蜡自然龟裂,使布面呈现特殊的“冰纹”,尤具魅力。

    以往是用于制作服装服饰和各种生活实用品,显得朴实大方、清新悦目,现在多为用来制作艺术品,极具富有民族特色。

    穿梭在其间,顾飞扬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摈弃城市的喧嚣和功利,在这样一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很多时候都无意识的驻足去欣赏这平时难得一见的美景,各色的布匹挂在小院中,微风轻拂如海浪般荡漾扩散,扑面而来的都是蜡染香料独特的味道,触目所及整个苏家镇犹如一片被五颜六色所勾画装扮的油画。

    顾飞扬就站在一处小丘之上,侧面四望,完全陶醉其中。

    “别动!”

    顾飞扬回过神来,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犹如百灵般清脆悦耳。

    “叫你别动,就保持这个姿势!”

    声音有些焦急和紧张,顾飞扬刚想去看,硬生生的转了回去,至于怎么保持这个姿势,他其实也不知道,只明白,现在自己真不能动。

    咔嚓!咔嚓!

    照相机快门的声音,终于让顾飞扬明白不动的原因。

    “眼神,眼神啊,有点感觉,想想自己沉浸在艺术和美的世界里,你在全身心的去感受眼前的一切,要自然,情感要由内到外的抒发出来。”动听的声音悠扬婉转,又带着一丝悸动和兴奋。

    “你们两个被站那么近,站远点,离开我的视角。”

    这话是冲着芋头和韦小武说的,两个人像受惊的兔子,嗖的一下,躲到一边,山丘上就剩下顾飞扬孤零零的一个人,苦逼的望着前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