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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五荆棘为花.中篇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飞鸟集》

    1、

    自从温井回来,在他去纽约前瞿首长发现一桩分外不满的事儿,只要那男人在温绵面前出现,他的地位就成直线下降趋势。

    常常兄妹坐在沙发上聊天,说说笑笑,当旁的人都是浮云,瞿承琛要带她回家,温绵还赖在严怡那儿不肯走了。

    瞿首长本想严肃批判她几句,走过她家的矮冰箱,他看见几张旧照片被镶在相框里。

    有温爸爸抱着刚出生的小温绵、严怡带着一双儿女去公园草坪玩耍、哥哥在广场拿着玩具枪,抱着妹妹。

    成年后的,却只得一张温绵与他的结婚照。

    第二天,瞿承琛陪媳妇儿来丈母娘家吃饭,顺便拿出一架单反,是他以兄长身份命令小光交出来的。

    “给你和温井拍张照片,好么。”

    温绵哪里会反对,自从俩人长大,再没有与他留下任何纪念,她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与眼前的丈夫,忽然笑问:“能设定时拍照吗?”

    瞿承琛还没问话,妞儿解释:“我想要咱们四人一块儿照一张,好不?”男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惹来温绵绵的反抗,他心里忽然舒坦多了。

    温绵赶紧去把温井拉来说明情况,她环着他,说:“哥,欢迎回家。”

    瞿承琛设置好照相机,温绵把害臊的严怡也劝来沙发上坐好,他刚想在媳妇儿身边坐下,温井不客气地占了他的位置。

    男人一抬眼,就发现大舅子面无表情凝视他,两个男人瞬间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

    温绵心说,这俩人啥时候看对眼的?

    她并不知道,妹夫与大舅子的战争,这才刚刚开始,谁让他娶了一个有恋兄情节的媳妇儿呢,这媳妇儿还有一个恋妹情结的哥!

    ……

    温家的冰箱上又多了一张全家福。

    母亲富足的笑容,哥哥摸着她的脑袋,她得意地咧嘴,还有,爱人眉梢间的深情。

    2、

    有些妹子,即使结了婚,也不会只想着相夫教子,看似温柔但特有想法的温绵姑娘,就是这么一个时刻想要发挥余热的例子。

    瞿承琛从部队难得回来,还没来得及回温馨小家,就直接跑医院探病了。

    “温绵同志,你坐在电脑前打字也能把自己打伤?”

    面对男人犀利的吐槽,温绵选择沉默,呜,她的工作大部分时间是敲敲写写,可谁知道有吸毒的歹徒那么大胆,敢闯入他们局里持枪闹事。

    眼看歹徒准备开枪进行无差别射击,她一个没忍住就从身后扑上去,柔水成雕刀,结果打斗间伤了肩膀,现在彻底不能动了。

    瞿承琛把买来的热馄饨搁在柜子上,“以后别折腾,万一……”他顿了顿,神情不悦地瞪她一眼。

    温绵主动朝他靠过去卖乖,“那他已经要开枪了,我就躲在桌子底下也不是办法。”

    “还敢顶嘴?”瞿首长一挑眉,大有要颁军令的前兆。

    “报告首长,我知道错了,回去写检查。”

    这还差不多,瞿承琛面沉如水,舀起一只馄饨,在某妞儿面前得瑟:“说‘啊’。”

    哎?

    温绵脸上一热,先咽下口水,病房除他之外并无别人,某妞为了肚子着想,只好屈服yín威。

    “啊——”

    馄饨没来,倒是男人给了她一个火辣的吻,他喰弄她的嘴唇像在吞一颗软糖。下巴的胡茬带来微粗的触感,温绵渐渐沦陷在这带点温柔带点蛮狠的亲密举措。

    瞿承琛蹭了蹭温绵的脸蛋,语气沙哑低沉,“孩子还没生,我媳妇儿给丢了该怎么办,嗯?”

    温绵认栽。

    所谓风水轮流转。

    温绵出院没多久,瞿承琛又进了医院。

    他为了保护一个在特训期间差点摔下山崖的选训兵,结果伤了胳膊。

    温绵捧着热腾腾的鸡汤,见着男人也不给他好脸色,“孩子他爸,你是想早点整残废了,等我改嫁?”

    瞿承琛笑睥这没心没肺的媳妇儿,“舍得么。”

    温绵没辙,过去揉揉这男人的头发,俩人腻歪片刻,她盛出一碗鲜美浓汤,学着首长上回那样调戏道:“说‘啊’。”

    瞿承琛低笑,斜睨眼前的美人儿:“这招对我没用。”

    “……凭啥?”

    “我不是你这小吃包。”

    温绵被他一梗,不甘示弱瞪回去:“谁是小吃包?你才大吃包。”

    嘿,胆子还挺大。

    瞿承琛把妞儿捞到怀里,温绵想要挣脱,又怕弄疼他受伤的手臂。

    “既然这么说,我不吃点什么,怎么好意思?”

    瞿承琛看着她的长发在他指尖微曲,心间盈满爱意。

    软绵绵同志气愤不已,瞧她这没出息的,结果还是被这男人吃干抹尽了!

    3、

    这天瞿承琛在办公室写报告,温小妞如约给他打电话。可某些人就是不识趣,不但不给小两口创造机会,还非得当中插一脚。

    陆庄严中校与温绵交谈甚欢,瞿承琛冷峻的眸子盯着他瞪半天,他才决定交出电话。

    捂着电话筒,某人还神秘兮兮地问:“你媳妇儿怀孕了?”

    瞿承琛一愣,坐在桌子后头不动了,眼神失焦。

    “怎么,你零件坏了?”

    “你怎么能知道?”

    “直觉,我猜得保管准,你就别瞒了,还怕孩子小气?”

    “喂?瞿承琛,你在听吗?”电话中的温绵有难以掩饰的喜悦,黏糊糊的十分可爱,“你哪天回来,是不是快了?”

    “嗯,有事急着找我?”

    “也不是……就想等你回来再说好了。”

    “好。”

    瞿承琛原本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经由陆庄严提醒,他基本信了。

    挂上电话,那厢陆中校已经溜到门口。

    男人站起来,冲着洞开的大门喝道:“陆庄严,别跑!还敢跑?看你能跑哪儿去!你不剧透能死么?”

    瞿承琛以为,该死的,惊喜不全被这货给破坏了么!

    令这男人没有预料的是,当温绵握他的手,亲口说她怀孕了,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还是令人防不胜防!

    他失笑,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与她爱的证明,从此也仿佛有了血缘羁绊。

    天啊,他要当爸了?!

    “小名叫‘咩咩’。”

    温绵还没明白,瞿承琛顺了顺她的刘海,也将她的手握紧,垂眉看她:“我想好了。”

    “咩咩……”温绵腹诽,笑:“亏你想得出来!”

    他必须承认,这一刻实在没法思考太多,首长都觉得自己有些傻了,但更多的是简直无法

    消受的幸福感。

    他与她,以只可意会的方式成为一体,伉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