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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禄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自从少爷从宫里回来,直接进了书房,便一直没再出来,现在屋子里一片黑暗,银烛未点。

    “少爷,您、您吃饭吗?”

    这已经是他第十次叫门了,前九次少爷都喊他滚。

    这一次门却从里面开了。

    福禄上下打量了少爷一番,见他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脸有些黑,他问道:“您肚子饿了吧?我让厨房给您做些小菜?”

    沈砚之道:“备上好的酒菜,装好了放在食盒里。”

    说完后,又听砰地一声响,门被关上了。

    福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少爷的吩咐,他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去了厨子里吩咐。

    没多久,福禄提着食盒敲响了沈砚之的房门。

    沈砚之打开门,他已然换了一身衣裳,冰湖蓝色的锦袍衬得他身段修长,腰间束以白色云纹带,头戴镂空发冠,衬得面如冠玉,气质清冷。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

    沈砚之长腿跨出房门,独自往外走去,“地牢,还不快跟上。”

    福禄愣了愣,连忙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提着食盒小跑跟上少爷的步伐。

    自从融锦大闹地牢,人险些被劫走后,牢里的狱卒又增加了一批,生怕再次发生这样的事,各个提心吊胆,夜间也不敢再打瞌睡了。

    有狱卒远远瞧见两道身影,立即提高了警惕,“有人来了!”

    众人齐齐拔刀,护在身前。

    “住手!好像是沈相!”

    两道身影渐渐走近,果然是沈相。

    狱卒纷纷收刀入鞘,拱手行礼,“沈相。”

    “开门。”

    地牢里潮湿阴暗,弥漫着腐尸的酸臭味,福禄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

    沈砚之到的时候,李相双膝盘坐在堆满稻草的床板上,闭目眼神。

    “爹。”

    李相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忽然变得尖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谁是你爹?老夫可不敢当,沈大人可真是好兴致,大半夜还来牢里瞎逛。”

    狱卒上前打开铁锁,沈砚之拎着食盒踏了进去,转身淡淡道:“你们先下去。”

    牢里有一张四方小几和两张矮凳,他坐了下来,将食盒里的菜肴美酒一一摆出来。

    “怎么?沈大人给我送行?”

    沈砚之对他明嘲暗讽视而不见,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不知爹可否赏脸,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