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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起轿时很嚣张,但行进过程中刘府的护院们还是低调滴,只有寥寥五六人随行护卫,小六仍是一丝不苟的昂首挺胸走在刘凡的轿子旁边,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禁宫西门,刘凡正了正衣冠,施施然走了进去。到了未央宫时,传来梆子响声,不多不少,正好寅时。刘大少爷掐着点儿上朝,可谓是守时之典范。

    大臣们早已等候在未央宫外,见刘凡到来,纷纷拱手,刘凡脸上堆满了笑,走上前来还未来得及寒暄几句,一个太监手执拂尘,公鸭嗓子道:“皇上上朝,百官觐见——”

    众大臣面色一肃,依官阶品级排好队列,左右文武依次而入,刘凡跟着九卿走在了最后。反正不管怎么算,他都是最小的。

    大步跨进这天下百姓心目中既敬且畏的大殿,刘凡心中意气风发,哥们如今竟然也能人模人样站在这里参议国事了,多么荣耀呀,靠的是什么?还不是本少爷聪明睿智、几千年才出一个的绝世脑袋。

    金銮殿内金碧辉煌,殿内的地板全由金砖铺就,正对着殿门的,是皇帝的金龙宝座,宝座台上有象征吉祥的仙鹤,瑞兽等陈设,四周六根蟠龙金柱直抵殿顶,上方是蟠龙吊珠藻井。

    座下百官分文武走向两旁,皇上还未到。刘凡,不顾其他大臣愕然的眼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牢牢占住了大柱子旁边的风水宝地。这是个好地方呀,待会儿就指望靠着它睡个回笼觉了。

    不多时,皇上到了,千多名禁军军士、太监和宫女簇拥着龙辇浩浩荡荡行来,进了未央宫正殿宣室后,王喜往前一站,轻轻挥动拂尘,高声喝道:“陛下临朝,百官见驾——”

    群臣齐刷刷下拜叩,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坐在龙椅上的项景武语气平淡道:“众爱卿平身。”

    群臣谢恩,起身。接着王喜又大声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整套程序走完,刘凡终于松了一口气,下面的事儿哥们可就不管啦,靠着柱子睡觉吧。刘凡眼刚闭上,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皇上笑道:“右丞相有事只管道来。”

    刘逸平静道:“老臣告新科状元、寿亭侯、少府卿刘凡,前些日于城北闹市行凶,殴打无辜,将老臣之犬子刘宽打成重伤,几乎不治,而行凶之人至今却仍然逍遥法外,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这几句话说出来,朝堂上立马便炸了锅。右丞相兼吏部尚书刘逸点名道姓,将矛头直指刘凡,谁都知道这位少年臣子是昨天才授的官,那就是说,刘凡还是白身的时候,就殴打了当朝右丞相的爱子!这不会是真的吧?!莫非是刘丞相见刘凡锋芒毕露,抢了皇帝的宠爱,故而恶意构陷?

    刘大少爷当然也睡不着了,他也没想到,刘逸这老东西居然这么不要脸,一丢丢鸡毛蒜皮的小事竟在早朝上说,这跟小时候打架输了跑老师面前告状的恶劣行径有什么区别?老东西都七老八十了,人品怎么这么差?

    迎着群臣惊疑的目光,刘凡做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同时将脑袋半垂下,嘴角一撇,显得很是委屈——既然你丫人品不好,可就别怪哥们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