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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息怒,切先听听原因再论,想必闵都尉官并非有意抗命不尊!”彭瀚韬正巧还没离开,连忙站出来劝阻。

    宇泰也是一脸抽搐,就没见过这么胆儿肥的,三番五次挑弄的夏侯宴暴跳如雷。

    “好!你切先说说,怎么个不能挪营,又是为何去不了‘平桐镇’?”

    夏侯宴心道,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次就算不杀你,也一定要打一顿板子!

    闵绯寒脸上神色不变:“回禀元帅,我们营地没锅,这一路上怎么吃喝?再说了,这两个多月以来,我们营的粮草,总是被人克扣着,顿顿吃不饱,还是我带人套兔子,追野雉添菜,勉强让营里的士卒果腹!”

    说到这里,闵绯寒脸上露出一抹委屈状:“现在用的那锅还是我借隔壁营地的,这一走铁定要把锅还给人家,路上我拿什么给人做饭去?!”

    在场的包括彭瀚韬等将领,被闵绯寒的话说的差点笑喷。

    夏侯宴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是被气的呀!

    “怎么会没有锅,军营里没听说过,不都是按照定例给你们配的有吗?还有,那粮草,谁会没事儿克扣你们营地粮草?!”夏侯宴觉得简直没谁了。

    “您问我,我问谁去?管粮草发放的又不是我,反正每个月的粮草都不够数的!

    至于那锅,上次第八巡卫所来我们营地打闹,将两口锅都砸了,报上去两月了,也不见给我们发下新的!

    这一没锅,二没粮的,合着元帅您是打算让我这一路上,每天套出几百只兔子给营地的人填饱肚子么?要是如此,这都尉官您换个人来做,我没那本事喂这么多人!”

    闵绯寒委屈着脸,一句接着一句用软软的态度怼了回去。

    帅帐内那几个没离开的各营主将,纷纷低着头憋笑。

    营帐门口那两个侍卫,也是吭哧吭哧的死劲儿憋住,可是那抖动的双肩实在是太显眼了!

    “你,你……”夏侯宴指着闵绯寒‘你’了半天。

    “宇泰,去给本帅查,究竟少了他第七巡卫所多少粮草,全数给他补全了!

    还有,谁管粮草分派的,给本帅打五十军棍。还有那锅,给他们营备下四口,让他们带着走!”

    夏侯宴气蒙圈儿了。

    看着夏侯宴呼哧呼哧的样子,闵绯寒心里觉得痛快了些。

    前日竞技赛这孩子背后动的手脚,给自己添的堵,总算是借机将这口闷气撒出去了!

    “有粮草又有锅了?那属下就没什么意见了,既然元帅如此关怀,属下一定会将‘平桐镇’管制好的!

    哦对了,元帅,反正您这又给锅,又给粮的,不如在多给十来匹军马吧?前些日子少粮草,好几匹军马都饿的不成型了!”

    闵绯寒不嫌事儿大,瞅着夏侯宴不断变换的脸色,撑死胆儿大的说道。

    “咳,元帅,我那前锋营刚刚退下来五十匹一等军马,由于到了年龄,打算送去后方充作二等军马用,不如就调拨十五匹,给巡卫所用吧!”彭瀚韬急忙插话进来,生怕闵绯寒真的彻底惹恼上面那位。

    “……好!给,他!”夏侯宴盯着闵绯寒,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说道。

    闵绯寒转身谢过彭瀚韬。

    本以为就此没事儿了,可哪知道这小人儿一转身子:“元帅,还有个事儿!”

    夏侯宴忍了半天:“说————”

    “启禀元帅,虽然第七巡卫所战损大半,可还是有近两百人在。我一个人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我也管不过来,因此您看是否可以从营里提几个人为曹长?”

    这是要给属下拉福利了,闵绯寒倒是知道笼络人心!

    “嘁,那依着你的意思,你那营里需要几个名额?”夏侯宴心如明镜儿,瞪着闵绯寒问。

    “六个。”多报几个,闵绯寒知道某人是要讨价还价的!

    眉尖儿抖了抖,夏侯宴气笑了:“六个?你到不觉得少了么?”

    “够了够了,紧够了,属下不敢贪多!”

    “你——,四个名额,这会就报上来,让宇泰书好任命书,你直接带回去。

    还有,明日一早,给我收拾营地,滚去‘平桐镇’!”

    夏侯宴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子一拍桌子道!

    “是,属下遵命!”

    闵绯寒躬身执礼后,便随着宇泰退出去拿曹长的任命书去了。

    见闵绯寒离开,彭瀚韬也急忙起头,带着几个主将纷纷退帐。

    跟着夏侯宴这么久了,谁还不知道谁的脾性,这要是再不走,一会肯定吃挂落!

    刚出了营帐,彭瀚韬就冲着身旁的闵绯寒竖了竖大拇指:“寒之啊,你牛!”

    “彭将军客气,谬赞了!”

    “……”旁边的几位主将,看着眼前这个小个子都尉官,纷纷无语以对。

    能将夏侯宴惹成那样,还有命活着走出帅帐的,迄今为止,就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