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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下的刀尖倒映在曾翊眼中,形成一个冷光森然的点。

    曾翊光速把自己团成一团。

    又要死了吗?

    曾翊瑟瑟发抖,但预想中的痛苦没有降临。

    “屁大的胆。”江成越抓着刀柄,随手又丢回料理台上,停顿了下,把刀放回刀筒,然后用脚拨了拨脚边蜷缩的毛球。

    曾翊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又迅速回头确认刀的位置。

    “我收起来了。”江成越指向地板,“你干的好事。”

    盘子碎片大大小小,飞得到处都是,江成越抬起脚来,曾翊看到他的拖鞋底就扎着一块碎片。

    “汪!”曾翊心虚极了。

    常常听说哈士奇如何如何擅长拆家,曾翊自己变成了哈士奇却没有这样的担心,毕竟他骨子里可是正儿八经的人哪,人会拆家吗?必须不会啊。没想到……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汪汪。”我错了!原谅我吧!

    曾翊的眼睛变得水润润的,他讨好地对江成越笑了笑,然后小心地用爪子把身边的几个碎片归拢到一起。

    他一边清理,一边看江成越的脸色。

    他甚至不知道江成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那把刀没掉下来,只能是因为江成越。

    所以曾翊心里有愧疚,也有感激,还有些不知所措。

    江成越看到细小的碎片划破了曾翊的前腿,他皱了皱眉,又抓着曾翊的后脖子把他拎起来,走出厨房后长臂一伸,就将曾翊丢了出去。

    毛团子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没等曾翊回过神,他就降落在沙发上,还栽了个大跟头,四脚朝天。

    曾翊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飞”了?

    他在沙发上懵了一会儿,听着江成越收拾碎片的动静,眼睛滴溜转一圈,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水壶上。

    要不他给倒杯水吧?表表心意。

    于是曾翊跳到茶几上,他先把江成越喝了一半的水倒掉,不过因为没估算好距离,水有一半洒在了桌子上。

    但是没关系!

    曾翊对自己说:没关系!

    他把自己当成行走的抹布,一屁股坐到水上,忍受着屁股湿漉漉的不适,当屁股抬起来时,他就收获了一个半干的桌面和半湿的屁股。

    曾翊抓紧行动,打算赶在江成越收拾好厨房前弄好,他走到水壶边,试着叼起手柄,但是嘴太小了,于是他直立起身子,用两只前臂抱着水壶往茶杯里倒水。

    “沥沥沥——”

    倒水很顺利,曾翊将水壶放回原位,长长地松了口气,到就在他准备跳回沙发时,脚踩在了那块半干未干的桌面上。

    毛团子这次划出一道低低的抛物线,像奔向球瓶的保龄球——准确地撞上了沙发旁作为装饰的立式台灯。

    台灯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哗啦”声。

    “……”

    曾翊绝望了。

    问:作为一只哈士奇,到主人家第一天就拆了家,怎么办?

    答:人在阳间,刚下空气飞机,谢邀。建议看看门朝哪儿开,自己走出去总比被赶出去体面。

    “你在做什么?”

    江成越来到客厅,浑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呜呜——汪汪汪……”曾翊倒是想解释,可是他张口也是无效沟通。

    江成越也不指望他什么了,指向浮影箱道:“进去。”

    曾翊乖乖地往浮影箱走。

    他因为湿了水而毛发耷拉的屁股就这样展露在江成越面前。

    江成越惊讶:“你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