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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辞被人带到了国师塔下。

    许是看他穿的朴素,认为他是因为简乘的缘故才能有机会来皇城走上那么一遭。

    “国师正在闭关,咱家劝你别白费功夫。”秦郁扫着拂尘,觉得这人今日要碰壁了。国师白礼自从开国一战之后就一直在闭关,就是连皇帝来也是不见的。

    谢辞淡淡一笑,谢过了秦郁的好意。

    “白礼。”他就这样站在国师塔下,轻轻地唤了一声国师的名字。

    秦郁见他不敬,有些着急:“你要跪下恭请国师,怎可直呼国师名姓?”以前就算是皇帝来,也得恭恭敬敬地跪下,哪敢直呼白礼的大名?

    没想到国师塔那边居然有了回应。

    守在塔前的小童慌张地跑过来禀报:“公公公公,国师大人说请他进去。”

    秦郁不禁吓了一跳,这人什么来头?不过是个平民罢了,国师大人怎么会最后只能郁闷地一扫拂尘,换了一副笑脸看向身边的谢辞,“公子请进吧。”

    “还不快为这位公子开门!”秦郁瞪了守门的几人一眼,真是没点眼力见。几个小童欲哭无泪,赶紧去打开了尘封了三年多的国师塔大门。

    谢辞走了进去,身后的人想跟着进去,可白礼的声音又传来:“只要他一人。”于是那些人立马都裹足不前,不敢越雷池半步。

    一直走到高塔顶端,谢辞终于见到了那位国师。他背对着谢辞坐着,一头银色的长发长到席地,转过来的脸却极尽年轻,像极了话本中写的“鹤发童颜”。

    “一别二十年未见,谢掌教风华依旧啊。”白礼缓缓起身,看向来人。

    谢辞见到故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上次见面,正是谢辞屠了傅家满门的时候。

    白礼请谢辞过来与他弈棋,那棋盘摆在外头,在此处弈棋可纵观整个皇城。

    “如今,谢掌教可寻到那人了?”白礼落下一子,从容不迫。谢辞与白礼的关系说不上是友人,严格的说应当是接替者。

    谢辞思索片刻,应下一子,才道:“已经寻到了,只不过现在我竟然有些迟疑。”白礼目光柔和,像是看透了整个浮世。

    “若是迟疑,才越发要重视自己的心。”

    谢辞心中烦闷,自然下不好棋。本以为见到白礼可以更好地认清自己,可是如今却越来越不知晓到底应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