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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又过了几日。

    早上,艾文学九点才醒,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又继续躺下,眼睛注视着蚊帐,持续半个小时,艾文学才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迷迷糊糊地把昨晚睡觉前蜕下来的衣服穿上,便走到厨房内洗脸刷牙。在冷水和强烈的太阳光的刺激下,艾文学已清醒一大半。艾文学在镜子前梳好头发后,看了看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衣服上面布满了尘土。艾文学便用手拍了拍衣服,寄身在衣服上的尘土瞬间在艾文学身边漂浮起来,在一束束光的照射下,尘土很清晰的看见。

    艾文学走进厨房,到了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碗和一双木筷子,走到饭锅旁蹲下,掀开饭盖,里面没有一丁点的热气。艾文学也不烧火来热一热它,就用饭勺把饭盛到碗里。艾文学随随便便地吃了两碗,把门上锁,就出去玩去。他一出门,就往村里的梯田方向走去,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便来到贫安村,向闽君外婆家走去。

    一座用黄土砌的大瓦房,房间、伙房和大厅共有八间,是以前留下来的。但是这八间不全都属于闽君外婆家的,她只占三间,大厅和别人共有的。自从闽君读高中时,阮秋枫把闽君交给闽君的外婆抚养,高中三年,阮闽君就在这座房子里度过。

    艾文学走进这座房子,来到厨房门边,一阵煤油味从厨房里扑面而来,便问:“你在用煤油引火吗?”

    “刚烧火时烧不起,所以向柴火上倒了一些煤油。”阮闽君被突如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顺声望去,见是艾文学,随手回了一句。生好火后,阮闽君一手提着黑漆漆的饭锅,一手拿着手电筒向伙房里面的那间房间走去。不一会儿,他出来了,还是一手提着黑漆漆的饭锅,一手拿着电筒,比起走进去的时候多了一样东西——白岑岑的大米。他走出伙房来到水缸旁,忙着淘米,淘完之后,重新走进伙房。艾文学已经帮他烧着火,阮闽君把饭锅放在火上,对艾文学说:“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玩啊!”艾文学笑着说。

    火时大时小的,伙房里也随着时明时暗。不一会儿,艾文学便看见把阮闽君的脸上不知何时有几条粗且短的黑线,就笑他:“你怎么变成大花猫了。”

    “有么?”阮闽君问。

    “你不相信,你可以照一照镜子嘛!”艾文学说。

    阮闽君一手拿着一个小白桶,另一手从矮门上扯下一条毛巾,向大厅走去,从水缸里摇了两挡水倒在桶里,把毛巾浸湿,再拧干水,拿着湿毛巾往自己的脸上很用力地戳了戳,脸上被戳的泛红。对这时来到身边地艾文学问:“现在还有没有?”

    艾文学向前一步,来到阮闽君的身边,细细地打量着闽君一会才说:“没了。”随后一同进入伙房,阮闽君一边忙着烧火煮饭,一边跟艾文学说话。

    阮闽君说:“你去葡萄市的事情,你父母同意了没有?”

    “今天我来就跟你说这件事的,他们。。”艾文学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阮闽君说:“同意了!”

    阮闽君气愤愤地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沉!”

    “好了。别生气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孩子怄气了。”艾文学一边扯着阮闽君的衣裳摇着,一边笑着说。

    “别拉拉扯扯的。”阮闽君说,随后笑起来了。

    艾文学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艾文学正经地问阮闽君:“那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那里?”

    阮闽君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本打算明天就去的,可是昨天晚上,我爸打电话回来,叫我把薛虹烨一起带上。”

    “薛虹烨是谁?”艾文学对这感到莫名其妙就,问,“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们村里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那?”

    “要等到薛虹烨考试完了。”

    “薛虹烨考完后是什么时候啊?”

    “大约也到了七月初。”

    不知不觉地闽君的外公外婆做事回来,见艾文学说:“文学,你怎么来了?”

    “赵奶奶、赵爷爷,你们回来了。”

    赵奶奶放下锄头,走进厨房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赵奶奶手里抓着两捧糖果出来,来到阮闽君和艾文学两人身旁,一捧塞给了艾文学,而另一捧塞给阮闽君。艾文学打量了一下这位赛糖果给自己的老人。她的手和脸犹如松树皮一样粗糙,蓬乱的头发,穿着一件打着花格子的补丁的黑色的衣服和一条灰色的裤子。而赵爷爷回来就坐在走廊内,用一张卷烟纸来卷烟,卷好后,就用打火机点燃烟,放在嘴边吸了起来。

    赵奶奶把糖果塞给文学他们后,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茶杯向赵爷爷走去,一边倒着茶,一边说:“喝点茶,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