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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二日略

对于你的案件在那之后便没了消息,原住民似乎把事情闹得很大,这十五天里你全都是在地牢中度过的,期间没有人来看过你,这是自然,你认识的大部分人不是作为证人出庭了,便是死了,剩下的交情不深的人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来找麻烦。

每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你根本无从得知外面的情况。

情况是在两天前——也就是五月的最后一天——开始发生好转的。

原本负责看守你的人是个矮胖的守卫,从来不跟你有任何交流,除了每天过来给你丢下那难以下咽的饭菜外,他都坐在监狱的另一个尽头,因为视野的死角,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究竟一天都在干什么。

从两天前你就注意到他似乎得了重感冒,全天在监狱的另一头咳嗽不止,今天早上再来给你送饭的人便不是他了,新来的人是个高瘦的青年,一看便是新人,在询问之下你得知了最近城中好像发生了流感,那个矮胖守卫便是染了风寒,在家修养。

“你知道我是谁吗?”趁着对方送饭的间隙,你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得知自己现在的境遇。

“知道,过两天估计你就能出去了,稍等我一下。”高瘦青年似乎也愿意跟你对话,他走去你看不到的死角里,你听到铁门开合的声音,对方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破烂不堪的木椅。

“外面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这地牢里除了你我之外根本没人。”你边吃着送来稍有发霉的面包,一边询问。

“当然没人了,这是城主大人的私下建的,用来关押一些他认为有疑点但是不好出面的犯人。上面就是他在城里的私宅,隔壁是歌剧院。最显眼的地方往往都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不过这段时间因为流感的原因,周围都没什么人。”

......地面上歌剧院就在隔壁?那地下的隔壁......你看向走廊另一端的无尽黑暗,不敢去细想那个夜晚。

对方并没有注意你神色上的改变,接着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变成狼人啊?”

“怎么可能!我当时直接昏倒在那里了,后面的事情都是听其他人说才知道的。”你喝下杯中的东西,那味道就跟你现在的境遇如出一辙,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味道有些发苦。

“我亲眼看到那个原住民变身了,如果真的变身了的话,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裂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阿拉卡连这种地方都想不到。”你口中的学士蓝袍这几天都没换过,被血渍和污泥侵染之后变成了黑袍,刚开始几天的臭味和瘙痒现在已经习惯,没什么感觉了。

男子看着你牢门外的火把,出神了一会然后耸了耸肩,努嘴说道:“谁知道呢,那天土著一整个部落来到白场闹事,指责城主扩建神庙,导致神庙周围属于他们的那片林地被伐去大半。当天半个城的人都在那里围观。”

“部落?”

“对的,好像就是那个翠鸟部落。”

“什么!那城主他们没有...”

狱卒挥挥手:“问了,他们声称族内并没有桑德这么一号人物,灰狼部族也是听都没听过。”

“那你为什么刚才说我过两天就要出去了?”

高瘦男子往大门方向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来这里之前是城主护卫队中的一员,在审判你的那天下午,阿拉卡队长,主教还有法官大人都分别单独跟城主聊过,那天我还正好负责守门,虽然他们具体谈什么我没听清,但是只有阿拉卡队长走的时候像是长舒了一口气,其他两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