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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句话把整个屋内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陶盈满脸担忧:“舒太医你再仔细瞧瞧,怎的会中毒呢。”

    舒白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淡然道:“方才可是有食用什么东西?”

    陶盈道:“就是一些简单的糕点和水果,我们四个都有吃的。”

    宋知岁看了她一眼,她方才可是看得明明确确,陶盈一口都没动,此时却说她们四个都吃了。

    她眉眼微簇,有些不明白这毒究竟是孙琦自己下的,还是陶盈动的手。

    惆怅地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去搅浑水。

    不得已的继续往下演。

    “舒太医,那我们会不会也中毒了?”她眼尾下垂,杏眼中含着点点的氤氲,娇娇弱弱。

    闻言,舒白顺着声音望向娇柔的小姑娘,短短半月宫里关于她的传闻满天飞,越传越离谱,甚至于天仙下凡都出来了。

    他垂下眼,语调依旧平淡:“姑娘不用担心,稍后微臣会给三位号脉,确保几位的平安。”

    宋知岁顿时心头一跳,她这肚子是假的,一把脉就得暴露,淦,得想办法跑路。

    舒白已经开始给陶盈看诊,她握着阿元的手,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急切,只是现在孙琦中毒还躺着,她们不好随意找理由离开,得找个恰当且不留痕迹的理由。

    正巧此时,秦煜姗姗来迟。

    疾步走到宋知岁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见她完好无损,蹙起的眉目松了半分。

    担心道:“郑清说你中毒了,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不太好,带着些许愠色,许是过来匆忙,外衣上沾着寒气,有些凝结成了小水珠,因室内的温暖而消融。

    宋知岁侧开身,指了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孙琦:“诺,是她中毒了。”

    秦煜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隐隐有些不耐烦:“怎么又是她。”

    宋知岁:“……”

    又???

    诧异道:“她以前也中过毒?”

    “嗯。”秦煜应了声,但没说后续,主要是他也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是几年前,宴会上孙琦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至于后续和原因他不感兴趣便也没有关注过。

    宋知岁一时觉得无语。

    原先她还觉得可能是陶盈看不惯孙琦借机动的手,但现下看来莫不是孙琦自己的路数用两次,试图陷害谁,或是引起注意。

    她都不知道该夸孙琦聪明,还是没脑子。

    就……啥也不是。

    秦煜视线转向舒白,语气有些冷:“这次是怎么回事?”

    “臣方才查了孙良娣的用食,里边混着极高的毒素,但良娣吃得很少,并未危害到性命。”舒白微颔首,中规中矩的回话。

    秦煜皱了皱眉:“知道是什么毒吗?”

    舒白唇边的笑意敛去,神情带着些许严肃:“夹竹桃的汁液。”

    屋内瞬间安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秦煜若有所思地看着孙琦。

    “孤记得,东宫没有夹竹桃。”话语间带了丝戾气:“御花园倒是有一株。”

    宋知岁牵着他的手,踮起脚凑他的耳边,小声地提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夹竹桃应该会在十月前凋零。”

    抬眼扫了一眼屋内的人,声音压得更低:“有人提前收集了汁液。”

    秦煜垂下眼眸,看着宋知岁认真的脸,伸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想帮她?”

    宋知岁:“………”

    仰头用一种你仿佛是智障的眼神看他。

    “我神经病吗?”

    额间瞬间被敲了一下。

    秦煜视线转向郑清:“通知刑部,查清楚,找到人格杀勿论。”

    “老奴遵旨。”郑公公领命,迅速出门。

    一直站在一旁的陶盈突然哭出声来,一抽一抽得好不可怜。

    引的人都往她这边看。

    只见她忽地扑在孙琦的床边,哭道:“孙姐姐,殿下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

    宋知岁嘴角抽了抽,十分想说,孙琦听不见。

    大可不必如此。

    “也不知道是谁要害你,心思歹毒,必定是嫉妒姐姐。”陶盈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哭。

    秦煜颇为嫌弃地看着她。

    顺手捂住了小姑娘的耳朵。

    站在最外侧的祁婧伊默默地看着这略显滑稽的场面,而后及其自然道:“陶奉仪,太医说了良娣没事,你如此像,”她停住,找了个恰当的比喻,“哭丧。”

    “噗”宋知岁没忍住,笑出了声。

    让她瞧瞧这位人才是谁。

    黑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祁婧伊的身上。

    就见她秉着脸,唇角拉直,好像非常无语。

    陶盈猝不及防的怔住,继续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变得很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