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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一看瞬间懵逼了,还是有人喊才反应过来:“赶紧追啊,人跑了算谁的。”

    其中一个男人肩上扛着货物奇怪道:“他们不想待在宁阳城跑就跑呗,以前又不是没人跑过。”

    其他人:“……有道理”

    纷纷停下脚步不再追赶,宁阳城身处边境地带,常年风沙,加上内城封闭除了他们这种因为经商外出送货之外,城内许多人甚至连城门都从未踏出去过。

    所以常常会有年轻人想要外出闯荡但又不被家里同意,混入商队等到了地方就跑的。

    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有人担心地问:“他们不是张管家的外甥吗?到时候张管家问起来怎么办?”

    “脚长在自己身上,又不是我们撵着他们跑的,干我们何事,赶紧干活一会儿还得清点数量。”话语间,男人踹了他一脚,望着两人跑的方向,呸了一声。

    他一贯看不上这种远走离乡抛弃家里的人。

    另一边阿元拉着宋知岁疯狂地往前跑,哪有小道就往哪钻,一瞬间就跑出了三十丈开外。

    宋知岁气喘吁吁地跟着后面,几乎是被拖着往前,她费力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

    “阿,阿元……停,停……”

    再跑下去她人要没了。

    阿元听见声“啊?”了一声,毫不费力的边跑边说:“姑娘,咱们先找地方藏起来再说。”

    宋知岁见她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接双脚刹住不再往前迈步,气喘吁吁道:“没,没有人追来,休,休息一会儿再跑。”

    她嗓子眼都快冒烟了,心跳的极快,就连身上都出了一身汗。

    阿元被迫停下后,不放心地倒退到路过的岔路口,往回看确定没有人追过来,才放松了些戒备让宋知岁坐在原地休息。

    只见小姑娘毫无形象的叉开腿坐在地上,手握拳捶着大腿,小声地抱怨:“温府也太小气了些,八个人挤一辆马车,还没有凳子,我屁股都快颠成四瓣了。”

    阿元噗嗤一声笑道:“姑娘,咱一会儿还要坐马车去京城呢,你还得再颠几天。”

    宋知岁:“……”

    默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仰头问:“从这儿到京城要多久?”

    阿元抿唇筹算了一会儿,才回:“快的话十天不到,慢的话就十来天。”

    宋知岁:“……”

    本来就只有一个月时间,光是路程就去掉了一半,还要在仅剩下的半个月里确保秦煜出兵。

    这也太难了……

    ——

    十天后。

    两人灰头土脸地跟着另一队经商的队伍混入了京城,这是宋知岁第一次看到宁阳城之外的街道,是宁阳城的繁华所不能比的。

    她们再一次从商队里跑路后,进入了京城最繁华的长街,只见两边摆放着不少的小摊,摊后是笼络不断的叫卖声。

    周边的房屋鳞次栉比,上面悬挂着样式不一的招牌,酒楼,茶馆,当铺等应接不暇。

    街道朝着东西两边延伸,街上行人、马车不断,繁荣不息。

    宋知岁如同好奇宝宝,带着阿元从东窜到西,再从西窜回了东。

    出门在外,她们并未带太多银子,傍晚时找了间相对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

    而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实施计划。

    从说书先生再到街头小贩,凡是能够流通信息的地方全去胡乱说了一通。

    短短三天,一则关于太子抛妻弃子的重磅消息在京城迅速崛起,传遍市井街头,且不消片刻工夫传到了皇宫内。

    彼时客栈内,宋知岁坦然地倚在软塌上,慢条斯理的将小桌上的葡萄一个个送入口中。

    含糊地问:“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阿元撑着脑袋坐在窗口处,垂着视线百般无聊地盯着楼下的街道,半晌回了一句:“不知道。”

    守株待兔了三天,该传的都传了,就在今日她们下楼用膳时,还有慕名而来想要一观被太子抛弃的女人到底长何般模样的百姓。

    就连客栈的老板娘都忍不住好奇寻声来问事情的起因过程。

    但皇宫那边就是毫无反应,两人最初的激情被打消了一半。

    宋知岁砸吧着口中的葡萄,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了几分:“要不咱们把版本捏造得再离谱一点?”

    闻言,阿元侧目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无奈道:“姑娘,已经够离谱了,再离谱些先不说百姓信不信,太子第一个不会信啊。”

    宋知岁:“……也是。”

    她垂首看了一眼如怀胎八个月的肚子,主要婴儿实在没法造假,只能以退为进地谎称已有孕八月,也算勉强符合抛妻弃子。

    叹了气:“我还是先把枕头拿出来吧,好热。”

    说着她就要去解衣带,还没解开呢,就听到阿元惊喜喊道:“来了,来了,姑娘别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