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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延久久没说话,墨色的狐狸眼内是偌大的沙盘。

    薄唇轻启:“宁阳城本就占据地理优势,易守难攻,加之地形复杂,不然北蛮也不会屡次派细作查探,攻城一事二伯多虑了。”

    虽说没有表明对征兵的看法,可作为读书人来说这就是他能回答的话。

    但对于在座的其他人来说,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宁阳城现下的局势谁都能看清,可这样下去始终不是长远之计。

    甚至还容易将自己困死,一旦细作得逞,战起,宁阳城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宋晓宇笑了笑:“看来贤婿对近些年的朝堂之争并无关注。”顿了下,意味深长道:“想要宁阳的可不止一个北蛮。”

    “二伯的意思是朝国?”

    见宋晓宇点了点头,他故作疑惑的问:“可据小婿所知,宁阳本就是朝国的城池,又怎会自己人咬自己人。”

    听闻此话,那头的宋晓镇猛的一拍桌子,面上是难掩的怒意:“连自己的子民都护不住,现下反而想再从死里逃生的子民身上挖肉,异想天开。”

    离温延最近的一位老将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姑爷,你年岁小,没经历过战乱,自然也没瞧见三十年前的宁阳是何模样,往后这种话,还是不出口的好。”

    面前的老将已花甲之年,鬓边已然全白,黑白参半的头发梳的光滑整齐,一道粗长的刀疤顺着眉骨一直延到发丝里,添了几分威严。

    温延点头,歉意道:“是小婿多嘴,望各位谅解。”

    “不必客气,这些事你不知也属正常,往后莫提便是。”

    温延笑着应是,狐狸眼半垂,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墨色中的晦暗。

    小插曲过后,讨论的重点又回到了征兵上面。

    众说纷纭。

    温延坐在宋晓宇身边,神色淡淡的听着他们对于此事的态度。

    良久后,一道略压低的声音传来,带着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