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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娇:“……”

    所以,阮小弟总挨打真的不怪别人。

    就他这样,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抽他。

    阮秀才刚才追阮小弟,跟撵狗似的,跑的呼吸都重了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稳重的夫子模样。

    刚打完儿子,他沉着脸,拎着扫把,又磨刀霍霍向闺女。

    “你跟我过来!”

    阮娇的眼皮猛地一跳,转头就看到阮小弟刚才被抽的皱巴巴的小脸忽然笑成一朵花,他无声地对她做口型,“你完啦。”

    阮娇:“……”

    她寻思自己也没干什么,昨天和离书的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她微微皱眉跟在阮秀才的后面,进了书房。

    说实话,阮娇觉得她爹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挺想也把她抽一顿的。

    她有些疑惑,“爹?”

    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非得私底下找她来说?

    阮秀才深吸了好几口气,“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娇一懵,“什么怎么想的?”

    阮秀才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看向她一脸失望,“你还跟我装?三郎脸上那巴掌是你扇的吧?我不让你和离,你就把气出到三郎身上?”

    没给阮娇还口的机会,阮秀才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就把阮娇给说懵了。

    她什么时候在他身上出气了,明明是他在耍流氓!

    那狗男人早上起来,就是这么告状的?

    她有些恼怒,恨不得现在出去质问他,要脸吗?

    见她一直没开口,阮秀才想起成亲前,她那不情愿的样子,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两圈,突然回头,眉头皱得像是能夹死苍蝇,“你跟我说实话,你……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阮娇一脸错愕,“…………爹,你说什么呢?我上哪里去有!”

    阮秀才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那你折腾什么!三郎哪里不好,你偏要这么折腾,你离了他,你要嫁给谁?等着朝廷把你直接把你拉出去胡乱配人吗?!”

    他是真的不理解,在他看来,三郎是他闺女目前能接触到的最优选择。

    虽说三郎现在因为身体缘故,暂时不能再继续读书参加科举,但像他一样开个私塾给小孩子启蒙,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总归饿不着她。

    而且等到日后三郎养好身体继续科考,以以他的学识能力,最差也是一个举人,

    阮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毕竟实话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甚至还有可能觉得她中邪了。

    她就只能尽量寻个他爹能接受的理由了。

    她垂下眼帘,声音也压低一些,像是难过似的扯了扯手里的帕子,“爹,正是因为夫君他好,我才想要与他和离。”

    阮秀才顿时露出了一个难言的表情,一脸难以理解,像是觉得阮娇脑子坏掉了。

    阮娇没有抬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帕子揉了揉眼睛,然后吸了吸鼻子。

    “我前儿那事儿,惹得可能不是一个普通人,若是东窗事发,怕是会牵连夫君,那本就是我惹来的麻烦,夫君和婆婆人好,我却不能心安理得的,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到牵连。”

    阮秀才一愣,“你什么意思?”

    阮娇抬头,眼睛都红了,“我一直没敢说,只想着那人既然傻了,小厮也跑掉了,便没有人知道了,只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凡他家里的人找来,稍微一查就……”

    她咬住唇,说这话的时候,小声小声地啜泣,断断续续听的阮秀才额头青筋都起来了。

    “到底如何?你先别哭,跟我说明白。”

    阮娇学着原主的样子垂下眼帘,“那人瞧上了我,曾威逼利诱过我,说他想要的,还没有的得不到的,我便说我嫁了人,夫君明年就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让他不要这么放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道:“结果他笑了,他说别说夫君还没中举,便是真的中了又有何妨,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能耐他武郡王的儿子如何,只要他想,他现在就可以找个名义,让人把夫君除名!”

    阮秀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阮娇悄悄勾了下唇,编得越来越顺,她想起来邱阳为了自证身份,拿出的那个印章,为了增加可信度,也被她给编了进来。

    说谎的最佳境地就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她不信糊弄不住人。

    “我原也是不信的,以为他是说大话哄我,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拿出了一个小印章,那印玉质极好,上面还雕了双蟒,中央一个武字。那个印章肯定是被他的小厮带走了,不然县太爷看到那个印章不可能还会认为他是个商人。”

    她飞速地回忆那个印章的样子,当初原主看的极真切,所以她现在连细节都还记得。

    他爹就算是没见过也没什么,蟒与龙近似,一般都是皇室中人才配使用,普通人是不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搞这么个印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