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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寄文听了这话,走上前将银票和铜板放到桌子上道:“我弹琴是为知音弹的,我不卖琴音不收费,再说打碎姑娘花瓶理该赔偿,这银子姑娘收下的,不够的我改日补给姑娘。”

    何寄文说罢走到碎片处,刚蹲下要收拾,就被人拦住了。

    “公子,我来便好。”怜儿连忙上前,她家姐姐今天赚了对方不少钱,连带着她都有些心虚。

    何寄文闻言对着怜儿展开笑容,一边帮着收拾一边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我?我叫怜儿。”

    “怜儿姑娘。”何寄文对着对方甜甜一笑。

    怜儿整个人愣住了,这公子笑起来为什么这么耐看。

    林书怡见状,嘴里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这种把戏比那些公子哥的油腔滑调还可耻,那些公子哥占得是便宜,而像何鸾章这种,占的可是涉世未深懵懂小姑娘的心,更渣!

    何寄文收拾好碎片,逮住笨笨放到自己的左肩上,抱起琴走到窗边,想起一事回头道:“琴书姑娘,我是否还可以借几本琴谱回去?”

    林书怡一听对方还不死心,便道:“这话公子该去问施施去,我没有什么琴谱可以借给公子。”

    何寄文闻言笑道:“姑娘虽不肯承认,但我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改日再来叨扰姑娘。”说着便一腿跨出窗外。

    “公子如果钱多,尽管来。”林书怡看着对方的背影悠悠地说道。

    何寄文刚翻出去,闻言险些没有站稳,晃悠的身子直接让笨笨的脚脚露出锋芒抓紧了主人的衣襟。

    何寄文顾不得肩头的疼痛,回头看了眼对方,只见那琴书姑娘笑吟吟地走到窗边,哐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公子慢走!”窗户内传来琴书姑娘送客的声音,何寄文笑着摇了摇头,抱着琴飞身而下离开了。

    怜儿见人走了,这才坐到自家姐姐身边道:“姐姐,我看那何公子人挺好的,咱们这样对人家,人家都没恼呢。”

    “你啊,还有心思管别人。”林书怡说着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小药罐,“把胳膊伸出来,你刚才捡碎片时我都看到了,别再瞒我了。”

    怜儿闻言缓缓拉起袖子。只见胳膊上一道一道伤痕。

    “这才去了小半日,怎地被打成这样?”林书怡心疼了,忙打开药铺,涂抹在怜儿伤口处。

    “姐姐,我没事的,这都是小伤。”怜儿忍着疼道。

    林书怡闻言,气道:“在这教坊里,你我相依为命,你受伤了连我都不说,那你要和谁说去?这伤不治你要那化脓了不成?”

    怜儿笑了笑,道:“本来打算姐姐睡下后我偷偷上点药呢。”

    “再不许这样了。”林书怡一边给怜儿包扎一边叮嘱道。

    “嗯。”怜儿应着,抬眸看了眼自家姐姐,寻思好一会才道:“姐姐,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何公子实情啊?”

    林书怡一听怜儿再次提及那何鸾章,便道:“不许再提那个人了,还有,琴谱的事他若问你,你也不许说,总之三个字,不承认,我们眼下要抓紧时间离开教坊,而不是处处去和鲁施施为敌。”

    “哦。”怜儿轻轻应了一声。

    “好了,把灯吹了,睡下吧,我料想那何鸾章不会罢休的,他明儿个来你千万把住嘴门。”

    “知道了姐姐,我这就去吹灯了。”

    灯灭,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两姐妹依偎在一起睡下。

    林书怡本以为何鸾章第二天会来找她,可一连两天也没等来何鸾章,反而迎来了张燕云出嫁的日子。

    一早,林书怡便向红姐告了假,带着怜儿出了教坊,雇了马车。她本来决定不去送了,可这一别就再也没有交集了,她思来想去,还是要去送的。

    “小哥,去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