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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短短一瞬,秦不悔缓缓转过头,不好意思一般地道:“老夫一想到还得跑上两三个福地,才能凑够断魂水,这把老骨头就觉得酸痛,不知道东方道友手上可有什么闲置的车辇,可以借我用来代步。”

    东方鸿悔不当初,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多那么一句嘴干嘛,这是上赶着散尽千金啊!

    “怎么,难道没有?”秦不悔笑嘻嘻地道,老脸抽搐得让人觉得可怕。

    “有,有。”

    东方鸿不敢得罪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不过给这种前辈的车架,怎么也不能差了,但是好的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他自己的了。话是他说出去的,要是敢去找那几位讨取,肯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如果说三滴断魂水是心头血,那这车架就是心头肉了,一刀下去连血带肉还痛得要命。断魂水虽然更珍贵,却是公家的东西,大家同意给便给了,这车架可完全是自己的宝贝,怎么都舍不得给出去。

    想了想,他试探着道:“这个车架自然是有的,但是远远衬不起前辈的身份,晚辈实在给不出手,不若晚辈给您当个车夫,驾着车辇送您一程如何?”

    “也好。”

    秦不悔淡淡道,面上完全看不出喜怒,其实心中已是满意得很。他本就不是真要对方的东西,只是想糊弄过去而已,没成想还有免费车坐,料来速度也不慢,刚好可以让他避免过度使用身体,将最终反噬的时间推后一些。

    擦了一把汗,东方鸿立刻让人去将他的车辇送来,同时问秦不悔道:“不知前辈的下一站是哪里?”

    “你有提议?”秦不悔玩味地问道,这家伙肚子里绝对是装着坏水,准备借他之手去祸害对头了。

    “离这里最近的福地乃是是西仙源,若前辈没有确定的目标,晚辈觉得可以走上一趟,在他家应该能借上四滴断魂水。”东方鸿不怀好意地建议道。

    “看来你们两家的仇不小。”秦不悔调侃后还是点头道:“就依你所言吧。”

    “管教前辈满意。”

    开心地笑了笑,东方鸿道:“其实这次咱们只需要跑一半的路程,便能遇到那西仙源之主西门白。”

    听到这名字后,秦不悔有些愕然,怕不是两家连当家人的名字都是故意对着来的,与其说仇深似海,不如说是小孩子间耍脾气闹别扭,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心知他在想什么,东方鸿也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接着道:“明日有一场比武招亲,那西门白会带着儿子过去,我们就在那儿等着他,免得错过了。”

    “那你这边是谁去?”秦不悔促狭地问道。

    东方鸿尴尬地道:“自然是犬子。”

    “不知道你们的孩子都是叫的何名?”秦不悔好奇道。

    东方鸿几欲捂脸:“东方胜西,西门败东。”

    “好名字!”秦不悔嘿嘿笑道。

    换个人敢这么逗自己的话,东方鸿保证让对方看不见明天早上东方的太阳,但奈何拳头比不过别人只好就此忍了,心里只暗骂起上面那帮老不死,祸害了自己还不够,连儿子都难逃魔掌,等熬死了那帮老不死的,这规矩必须改!

    说话间,那车辇就有人送过来了,前头是两只体格巨大的火灵鸟拉着,后面的车辇金光闪闪晃得人眼花,只不过在秦不悔看来,怎么都有点太俗气了,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东方鸿朝着围观的人群中招手,便有一文弱书生模样的青年走出,待其走上前后,他便向秦不悔介绍道:“前辈,这是犬子东方胜西。”

    秦不悔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古怪,虬髯大汉生出一个文弱书生,不禁让他猜想联翩。

    “见过前辈。”

    东方胜西彬彬有礼地拱手,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无礼!”

    东方鸿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好问的毛病简直让他无语,也不看看时机和对象,这古怪前辈既然不曾自报家门,就不要去管他,免得犯了什么忌讳。

    “无妨。”秦不悔沉吟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前面还在怪儿子,现在东方鸿就已经像小鸡啄米一般拼命点着头,同时伸长着耳朵准备听听是个什么名号。

    “只是时机未到,不方便告诉你们。”秦不悔笑嘻嘻道。

    “呵呵。”

    东方鸿干笑,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还请前辈先上车。”

    秦不悔颔首,抖了抖背在肩膀上的王棺,轻轻松松地跳上去,幸亏车辇足够宽阔,没有发生类似被门卡住的笑话。

    三人坐定后,两只火灵鸟翅膀一拍,就拉着车辇直上青天。

    东方胜西坐在车上,一直好奇地看着王棺,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叫秦不悔难受。

    胆战心惊地望着儿子,东方鸿心道看到人家背着棺材,你难道还想问装的是谁?

    “有什么话尽管说,老夫又不是那种小气鬼。”秦不悔郁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