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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漠地望着马资,陆小蕊心中虽然不耻,但撕开了面具的伪君子,相对来说还是好对付了许多。对方此番叛逆倒也让她以后可以不用再跟这种人虚以委蛇。

    马资眼睛微缩,缓缓地回头,心里并不平静。

    见他这般模样,秦不悔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旋即又摇摇头,只道是自己多想了。

    “你倒是挺从容的,就不知道待会家破人亡,会是什么表情。”马资不爽地说道。

    秦不悔嗤了一声道:“等尘埃落定之时,你想说再来说吧,我只怕你届时悔之莫及。若你光明正大地叛投,我倒还能高看你一眼,但你偷偷摸摸地闹这么一出,不得不说让我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烦。”

    “这些漂亮话,也只有你这种身在高位的人,才能这么轻易地说出来。”马资不屑地道:“不过你如今都要成阶下囚了,还高高在上地说这种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

    秦不悔冷冷地道:“想必在你看来,李仁也是个很可笑的笑话。”

    “没错,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马资的声音变得有点高:“他自甘堕落!我给了他梯子,但他却嫌梯子脏了,不愿意爬上来。他也不看看,自己待的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烂泥沼,像他这种人就只能烂在里面,成为你们的养料。而我,不愿意!”

    “所以,你就彻底地玩弄和利用他?用完后把他当成破布一样扔掉?”

    秦不悔嘴角上的笑意愈加让人发冷:“你我立场不同,叛变之事我虽不耻,却决不会评价其对错,但是连真心信任自己的人都背叛了,我可就完全没办法帮你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还需要什么理由?”

    马资嗤之以鼻道:“想活下去,需要的不是理由,而是力量。很遗憾,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评价我。”

    默然转身,秦不悔走了两步,忽然侧过头问道:“为何昨晚还演了一场戏?”

    “只是在确认各处的戒备有没有加强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白费功夫了,这全都亏你把所有灵者都召集到这里。”马资无趣地说完,回到新的阵营里。

    熊烈走出,道:“今日陆陵宗合该亡了,然而我玄刹宗并不想多增杀孽,想从这场斗争中离开的站到老夫的左边,想投效我玄刹宗的站到老夫的右边。”

    陆清风视若无睹不加阻挠,镇定得让人出奇,只是静静地等着众人抉择。

    面对他如此模样,陆陵宗上下反倒突然不敢动了,没有人愿意出来当那第一个人,但熊烈不会给他们时间,不耐烦地咳了一声后,众人还是窸窸窣窣地动了。

    很快,还站在陆陵宗这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人,其中也包括受了伤被人扶着的李仁。

    除了一部分陆家人跟一部分与玄刹宗人结仇太深的人选择离开外,其他走到对面的人都选择了投效,很冷漠也很实际,不得不说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面对十位灵宗巅峰,内无强者可以抗衡,外无援手可以借助,能留在陆陵宗的人,如果不是已经跟陆陵宗这三个字彻底绑在一起无处可逃,那毫无疑问就是世人眼里脑袋被抽的了傻子。

    环视一圈留下来的人,秦不悔默默地将他们记住,有这些人在,陆陵宗才叫陆陵宗。

    “很好。”

    熊烈捋着须,一脸的惬意轻松。

    不疾不徐地走到他的面前,陆清风问道:“不知熊前辈打算把我们剩下的人怎么样?”

    “最理想的处理方法,自然是斩草除根了。”熊烈笑道。

    “咳咳。”

    冷不丁地两声咳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辛进笑呵呵地走了上去,亮出执法者的令牌道:“老夫辛进,忝为执法者,负责监管陆陵宗这一带。”

    微微蹙眉,熊烈道:“辛道友虽是执法者,但这似乎跟道友无关吧。”

    碰了个软钉子,辛进笑容有点僵,冷冷道:“我只是想提醒下道友,凡事留一线,切勿赶尽杀绝,以免沦为十恶不赦的门派。届时若惊动执法堂,怕也没有多少好果子吃。”

    “有劳费心了。”

    熊烈朝后方招了招手,便有一人出来,正是唯一从秘境逃脱的玄刹宗弟子——高和。

    “道友让一个弟子出来是什么意思?”辛进哼道。

    高和得了熊烈的眼色,恭敬地行了一礼,娓娓道:“晚辈名叫高和,乃是陆陵宗高家一脉在俗世偷偷留下的一脉。前些日子得知我高家主脉,无论男女老幼尽皆被灭,心中悲痛万分,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苟且偷生,故而拜入玄刹宗,求得师门出手,替我报这灭门之仇。还望前辈明辨是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