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鲜血顺着明颜洁白的外套款款流下,滴到了干涸的土地上开花。

    周围没有人,静悄悄。似乎时间停止在了这一刻,随后他的血液也凝结了。但它终究不断地淌着,仿佛要以那点温度,暖了整个寒凉天地。

    那柄刀仍那样直直地插进他的身体,冰冷渗透他的躯体,仿若带动了整个冬的寒气。

    她的手慢慢离开了刀柄,不留一点余温。“现在,你信了吗?”

    他的面色本因冬日而苍白,如今更是没了丝毫血色。嘴角的血丝也浸润了衣襟的一尘不染,但他却笑的灿烂无比。轻轻吐出两个字来,“不,信。”

    “你说我体会不了你的痛楚,但我明白,一定比你给我的这一刀疼百来倍。”他倔强地用那双含笑的眼对上了面前人诧异的眸,“这个位置,离心脏差的分寸恰到好处,我是医生,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知道。堂堂门派帮主若真的要下手,怎会有容失误?”

    “……”她承认,她没有话可以再来应对这个家伙了。真是……不该聪明的时候干嘛头脑那么清晰?

    “冰儿,我说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一个善良的人却要把自己往狠绝的路上逼呢?”他用手紧紧捂着胸前那道伤口,尽管每走一步,伤口就拓宽一次,他却仍撑着往她的方向靠拢,“我……绝不会……离……(开你)”

    说之前的那许多话便已是逞强,走的这几步路的痛楚终于还是让他无法再继续清醒了。于是,他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仿佛再无一点生息。

    次日早晨。

    伤口仍在隐隐作痛,神智似乎也还有些不清,但足以起身。环顾四周,他立即明了自己身处何处。一片片无力的苍白。

    昨天还对着他以刀相向的那个女子,此刻正忧心地望着他,神色竟颇显呆滞,一见他醒来,又戴上了那副冷漠的面具。

    “你醒了就好,我走了。”说着她便要起身离去,但手却一把被人抓住,“干什么?”

    “我现在可是个病号啊,你真忍心抛下我离开啊?”他的嗓音带着初醒的那份嘶哑,加上依旧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倒确实有些让人不忍。

    “……你赢了……离开留下随你,我的确对你下不了死手。但我现在很缺觉!我要回去睡他个天昏地暗!”

    她知道,自己真的心软了,自从遇见司马友南开始,她放不下的一切就越来越多,似乎要把她的心填满。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该死!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起他来?!

    “那我跟你一块儿走吧!这伤没什么大不了的,纵然位置是有些险,但过些日子拆完线就好了,没事的!”他仍不死心,死死抓住眼前人的手不放。

    “不行!”谁知对方丝毫不放软姿态,“好好躺着!等会儿我邻居会过来帮我看着你,你要是敢乱动,我一定先劈晕你然后逃跑,让你找个十年八年的!”

    这一下,冰可算是抓准了他的死穴,对方立马乖乖松了手,调笑道,“走好,走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