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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上次的评论好像有些混乱,我删掉了一部分,先和被删的几位读者道歉,你们的评论我有看哦,不是手滑哦。

    大家的评论我每次都会看,每个人的关注点不同,立场不同,由此出现的结论也不同,这是很有趣的事啊~

    评论区当然也是给大家互相讨论的地方,有好的交流,让有共同感想的人成为同好,这也是我乐见的。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喜欢同一部作品,同一个角色(两个三个等等)的妹子(emmm应该都是美少女吧?没有美少年吧?有的话,我也很高兴哦)

    就算都是透子的女友/老婆/老公(?)/老丈人(??),也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哦!

    毕竟为爱伐米栗——我们都是一家人嘛~(这个条子家属有点多)

    4

    咖啡很快帮助我恢复了常态,好不容易才陆续回答了两个问题,尸检报告送到的消息却在半途传来。三位警官竟然丢下我这个嫌疑人一起离开了问询室,这也太粗心大意了。

    望着与我一起留下的安室,我开始怀念阔别一日的波洛的咖啡香味。我深刻认识到,我已经永远失去速溶咖啡大礼包了,因为现在的我只想快些喝上那家店或是小哀特制的黑咖啡。

    心情刚轻松一些,但一想到今天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我又低垂了脑袋。在努力回想过刚才他们的谈话后,我终于理清了现在的处境。

    “……我是被警部他们怀疑了?从一开始。”因为三位警官的离开,我得以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你现在才发现吗?”他靠在我面前的桌子旁,身体的一部分坐到了桌上,就像是时装杂志的模特那样伸长了腿。

    “我没想过。”

    “说的也是,你一直被欺骗着呢。”他微笑着向我解释,“就算是警察,也会骗人,现在你知道了吧?”是为了安抚我吗?他对我的态度比往常要更有耐心。

    “我知道了。但是为什么呢?……他们可以直接问我。”

    这话让他轻笑了一声:“是呢,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怕你也会说谎。”

    “我一般不说谎。”

    “这种话一般人可不信啊。”一转眼他却又收敛笑容,颇为认真地问我,“如果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你相信吗?”

    欺骗我有什么好处吗?对于聪明的侦探而言,只要转移话题就能把我忽悠过去,不需要用那种方法吧。

    我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救过我数次,又对我那么亲切(虽然有时候也很坏心眼)的安室先生的话,我怎么会不信呢?

    可他却伸出一根手指,用弯曲的部分抵住了我要继续点下去的额头:“不行。”

    什么不行?我呆呆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要轻易相信我这样的人。”随着手指收起的同时,那张熟悉的脸有一瞬稍纵即逝的失神,也许是我看错了。“你接下来一定会问为什么,但很遗憾,我不打算回答你。因为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重点……对了,刚才在说的是警方不相信我的事。我果然很容易被他转移话题。

    “……所以,警方不相信我,才瞒着我调查?”

    “我想是的。”他收回的手又撑回到桌面上,让我不自觉地被吸引了注意力。过了会儿,才看到他脸上的疑惑:“你在看什么?”

    “……对不起,我发呆了。”只是有些遗憾刚才的接触只有短短几秒。

    “现在是在说你的事,你不好好听我可很难办啊。”

    唔,害他叹气了。“对不起,请说。”

    “要查你的资料并没有那么容易,来自偏远的关西乡村,管辖的民政部门可能有多次行政变动,乡间的户籍管理很多没有完全信息化,要准确找到你的户籍资料比想象的要麻烦。你虽因特殊病症而小有名气,却也因此被故意隐去了不少信息,最容易打听的地方也最容易断线索,这条线查下去也只能到关西的民营医院为止吧。”

    像是在处理脑中的信息一般,他停顿了会儿才又继续道:“你是自由职业者,没有购买任何保险,也没有驾照,民间银行的开户又非常容易,无法作为调查证明。而你也没有在米花区役所登记在住——我倒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每个居住在米花町的居民都该做到的登记,莓爱里小姐没有去做?”

    明明看到的是微笑,我却很清楚那笑容下的不快情绪。现在回答他我只是觉得很麻烦,会不会被骂?

    “那个……因为太麻烦了。”

    “太·麻·烦·了?你这个人……!”果然他的笑容弧度都飞升上了眉间——全变成了眉头的紧皱褶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懂道理,这里要先道歉——“对不起。”

    “你不该对我道歉,而是对这个国家。”

    “我对不起国家。”

    “……唉!”大概是想先放过我吧,他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之后要记得去登记。”

    “哦。”本能告诉我,先答应下来就好。

    “嗯,总之,就像我说的,你的身份和人际关系调查起来,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总厅的人手也没充足到能立刻派人去兵库调查,肯定是通过当地的县警,层层推下去自然是……”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发现,现在距离第一件案子,不过刚过去一个月多几日而已。那天的两周后,是圣诞的事件,而后我住去了小哀家,在那里度过了圣诞、新年……新年后看了电影试映会,又去了外景地,但这也不过是两周——原来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那么多事。

    这并不稀奇,时间,从来不是我能掌控的东西,它甚至还操纵着我的记忆……我不是已经很了解了吗?

    先不去想这些头疼的事吧!至少安室先生能推测出那些,一定是因为他有好好考虑过我的事。光是知道这点,就能稍稍缓和下今天沉重的心情了。

    我已经永远不可能和一个关心我的人见面了,必须更珍惜身边的人才行。而他,就是此刻出现在我心中那片大海里的救命木板。

    “……看你这样子我姑且问一句,你有听我说话吗?”他注意到我飘远的思绪(可能表情很痴呆吧),不满地问。

    我如实道出此刻心中的想法:“我现在觉得……安室先生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

    这话看来超出他的预料,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我在刚才忽然把话题转到“今晚想吃布丁”一般。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大概是今天自他出现之后第二件让我感到欣慰的事了吧。

    “……你忽然这么说会让我困扰。”明明刚才说了“不要相信我”这么恶劣的发言,现在却一脸困扰到肤色也变深的样子——这么老实的反应,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个人会真心欺骗我。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安室先生的推测非常周全,好像亲自调查过我一样。一定是因为你有认真考虑我的事,所以能想到那么多。正因为你来了,我才注意到你对我的关心。所以我才觉得,安室先生你来了真好。”

    “当然是有……”他正要反驳什么,却硬是制止了自己的行为。我发现他的身体有一瞬僵直。

    很快,他就恢复到我往常见到的咖啡店员模样,朝我一笑:“看来你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呢。你该知道,因为你是波罗的常客,而我一直都是客人的同伴,才会有这种程度的关心,只是仅此而已。何况案件总是最能吸引我这样嗅觉敏感的侦探呢,而这又能帮助到我的客人,对我而言是双赢的好事啊。”

    他的理由很合理。但我却觉得这是今天自玲姐的死后,第二件让我感到沮丧的事。也许他告诉我是出于毛利先生或兰小姐的拜托才来的,还会让我更好接受些。

    我想到刚才他和警部的谈话,也有过让我感到难受的一句——“……安室先生会怀疑客人吗?”

    “虽说是客人,但侦探也不能放过任何疑点不是吗?”他没有犹豫地反问我,就好像早就预判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也在怀疑我?”

    “如果你没有对我说谎,就不需要害怕我的怀疑。”

    “我没有说谎。”

    “那么隐瞒呢?你总有隐藏着的事吧?”

    “……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人……”

    他的视线逐渐没有了温度,之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此刻就像是毫无作用的装饰,我一点都不觉得他有在笑。

    “只要你身上还留着谜团,对我而言就是需要解开的谜题,我的目的就只有解开它。”

    “谜团……”虽然我身上确实有记忆上的各种问题,但至少火灾之前近20年是平安度过的。那些日子的记忆总不会出错……不可能出错的吧。

    “你知道吗?我国户籍法实施规则第60条有规定,新生儿使用的名字汉字必须在附表内的汉字中选择。”他的话题又是一变,再次让我毫无头绪。“之后直到平成年代,开始逐渐追加新的汉字,但仍然有一些汉字无法在命名时使用。”

    “这我真不知道……”

    “我猜也是,你应该也不知道吧,莓字是2004年才追加的人名用汉字。”

    “是这样吗?”

    “你可以在法务省的网站上搜索看看。”他做了个“请便”的姿势,但我很想提醒他,我的行李连同手机早在进局子之后就被佐藤警官安置到了别处,一般来说嫌疑人都是这样的。

    我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开始寻找他提到这个话题的意义,“你的意思是,我的名字是04年以后才可以使用的吗?”

    他突然站起身,走动到了窗边。他的灰色外套被百叶窗帘间的阳光照得明亮,我这才发现他今天来得匆忙,连衬衫领子被外套压塌了一半都没整理,不像是他以往的从容。那头熟悉的金色发丝此时也像是发着光,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感觉整个问询室都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