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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小雪父亲,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为了宝宝的奶粉钱而奋斗着。

    财务部加班已成常态,天天加班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公司三年的账务规范以后,重新审计,再请他们来尽调。

    特别是关于收入确认原则,坏账计提等等一系列重要会计政策,以前适用不当,需要参照同行业上市公司重新规范调整,做到与会计准则一致。

    转眼半月时间过去,除了五一休息两天陪小雪,其余时间都在加班。公司的账务整理已近尾声。

    这时候国家4G建设如火如荼,稀缺标的引来资本疯抢。公司启动IPO以来,赵敬尧已接待十几波投资人。

    释放出来的10%股权基本上被秒光,部分没上车的投资人甚至先打款进来几千万,签订了债转股协议。

    公司领导拿出一小部分资金对核心团队进行了现金奖励,赵敬尧带着财务团队没日没夜苦干三个月,接待各路风投颇为成功,功劳不小。

    买房买车后,雪儿朋友圈发的勤了些,与朋友互动多了些,笑容甜了些。

    在公交车上,或是散步看书间隙,偶发灵感,得“韵秋”二字,如生女孩,就取此名,赵敬尧在心中推敲研究多日,甚喜,择日将之告诉妻子。

    妻子娇叱:“生男生女尚不得知,看你急的。”那一眼鄙视的娇羞,风情无限。

    一个月后,雪儿接到北方老家紧急电话,告知家母犯病已紧急送医,初诊为脑出血,已急救中。

    赵敬尧二人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小雪顾不得生孕在身,买了火车票就要北上。

    “老公,我不在家,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吃好一点,每天跟我保持联系!”

    “我知道了,老婆,你快回家照顾咱妈要紧,路上注意安全!”

    临别依依,仓促成行,新婚燕尔暂分离。

    赵敬尧买了房和车后,剩余的资金,已大部分用于救治丈母娘,身上仅留生活费用,其余全部给雪儿安排。

    从重症监护室,到转入普通病房,在到护理院,几个月下来,两人积蓄已所剩无几。好在赵敬尧工资能及时接济到位。

    雪儿在鬼门关把母亲大人拉扯回来,全力救治,自带身孕本就不便,操劳院内院外诸多事宜,已实属不易。

    保养多日的妆容,已然憔悴。刚见母亲时,恐成诀别,大哭不止。母亲多日后醒来已无法言语,头部和胸膛缝制的伤口痕迹仿若大蜈蚣爬在身上,见者尤怜。

    雪儿牵着母亲的手,默泣无声。腹中胎儿未产检多时,不知状况如何,也无心顾及。

    期间偶尔累极,或因钱物琐事或因未时时得知相公行踪而情绪不稳,向敬尧抱怨咆哮发泄。

    这人是救过来了,可是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往后余生,如何安好?在北方摆酒只能无限期推迟,敬尧每每思至此处,唯有仰天一叹。

    父母多次联系敬尧,发现没有雪儿讯息,几番追问之下,敬尧只得如实相告。

    父母电话那头长吁短叹,感慨世事无常,兴致全无,此后多日未曾再联系。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这可如何是好......”母亲大人的问题,谁人回应。

    公司的事务日渐繁忙,期间赵敬尧出差京都几次,券商和会里事务繁多,本想得空前往东北一探,然分身无术,只得作罢。

    动辄飞天五粮,亦或拉菲浪饮,赵敬尧身着笔挺西服,穿梭券商三师及各色机构之间,时常醒来不知何处。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期间雪儿在老家开发房地产朋友推荐一个商铺项目,雪儿在北方照顾家人,抽空去了解详情,比较满意。

    敬尧奔波京都南方两地,未曾细查,就全权委托雪儿办理了买房手续,婚前即答应给妻子在老家买房,刚好如愿,产权独属于妻子一人,敬尧觉得理所当然,未曾在意。

    “又实现了一个小心愿,兑现了一个承诺,真好。”赵敬尧在回南方的航班上想起这些,悄悄闭上眼睛,靠着舷窗微笑入睡。

    回到公司后,赵敬尧接到一个股东电话。

    “赵总回来了吗?”

    “刚回,您电话就到了,有事情吩咐,胡总。”

    “岂敢,岂敢,公司最近经营状况如何?”

    “挺好的,接连中标了几个大项目,会里和券商都比较满意。”

    “那就好啊,有空一起喝茶,请教一些事情啊。”

    这个股东是后面进来的战略投资者之一,不过所占股份不多,几轮尽调下来还算熟悉。

    赵敬尧下班后,跟胡总在一个五星级酒店大堂喝起了咖啡。胡总身兼一个私募的投资总监,据说投资房地产很有经验,在前一波房价大涨期间,混的风生水起,在私募界声名鹊起。

    他这次看中一个项目,想拉赵敬尧一起投资。

    “我们预留出来的份额不多了,只内部熟人圈子限购,可多可少,丰俭由人,赵总。”详细介绍完项目情况,舒服靠着真皮沙发,抿了几口咖啡,胡总意犹未尽。

    “感谢胡总给这么好机会,我回去商量一下,发财就靠胡总了啊,哈哈。”

    打工也不知道啥日子是个头,有合适的机会,果断出击,能爆发一把,实现财务自由,岂不快哉。

    赵敬尧想到这个,心底有几分激动。不过前阵子家里购置家产,照顾病患,手上也所剩不多,估计只够一两个份额的。

    还要为雪儿和孩子留一部分生活费,看来只能投入一个基本份额了,少就少点吧。

    期间也跟雪儿电话商量多次,开始雪儿提到病人康复和转到护理院,需要很多费用很长时间,在加上她自己也要生产和坐月子,谁来照顾?

    是在北方生完孩子再回,还是回赵敬尧老家,诸如此类烦心事。赵敬尧几番犹豫不决,已惹得小雪不悦。

    最后,她说这些事情赵敬尧自己做主,稳当点就行。投资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也是想赚更多的钱,赵敬尧拿这个自我安慰着。

    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公司奖励到手的资金在投入胡总项目,另转给妻子十万用作康复生活费用后,已然月光。

    妻子肚子渐隆,孕状日显,照顾亲妈病体已力不从心。丈母娘已勉强可以借助外力挪动颤抖的脚步,不时流淌的口水,打湿衣袖,半天时间也走不出病房。

    因为心里着急,无法言语的母亲,时常无端发怒,嗷嗷无知所以。雪儿一边费力搀扶,一边叉腰抚摸肚子,秀发凌乱,花容失色。

    长时间辛苦操持,睡眠不足,雪儿迫切需要去做一次产检,最近胎儿动静已越来越弱。

    敬尧跟父母商讨雪儿母亲后续事宜,花费开支,生儿育女这些未决事项,电话协商多次,争执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