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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暮的话像是凝结成了绳索,紧紧勒着顾易深的心,让他心疼的厉害。

    他小心翼翼将暮暮圈进怀里,耐着性子安抚:“不哭了,暮暮乖。等病好了咱们去找妈妈。”

    提起妈妈,暮暮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整颗头都拱进他怀里,哭得生气不接下气。

    “爸爸,暮暮现在,现在就想回家,暮暮不想打针,暮暮……怕疼。”小小的身子颤着。

    护士站在一旁红了眼。

    顾易深不由拍上她的后背,心跟着揪紧。“暮暮生病了,这里的叔叔阿姨是医生护士,给暮暮治好了病,我们就回家”

    那扎进暮暮皮肤的针头,此时都扎在他的太阳穴上,每一根神经都扯动着发胀。

    暮暮抬着清澈澄亮的眸子,吸着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易深,“那爸爸可不可以在这里陪着暮暮,暮暮一个人害怕。”说完小嘴往下瘪着,豆大的眼泪顺着暮暮的小脸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下来,抽着小肩膀。

    那样子太委屈,太让人心疼。

    “好。”顾易深哑着嗓子回答。

    从那天起,顾易深每天都耗在医院陪暮暮,即使是不得不亲自处理的工作和回家看儿子,也都是趁着暮暮睡着的时候。

    暮暮越发的粘顾易深,一秒钟看不见就缩在床角偷偷摸眼泪。

    顾易深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暮暮就醒了,她睡得越来越少,吃的也越来越少,脸色蜡黄,整个身体瘦的好像就剩下个脑袋。

    每天打不完的针,输不完的液,暮暮手上找不出一处没有针眼的皮肤。

    抽血、抽髓、做实验,大人都忍受不了的疼痛,暮暮都承受了。

    她病恹恹的靠在顾易深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跟他说话,“爸爸,你走了后我想你都想哭了呢,不是说高兴会哭吗?我想你的时候,一点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