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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张升仁收回手棠筱雅才忐忑地问道:“责子还有救吗?”

    “在下医术粗浅,实在无能为力,不过责子这段时间养胖了不少,要是遇到医术好的大夫,没准儿还有救。”

    张升仁的话里处处是坑,棠筱雅稍有错处,他就能看出破绽。

    棠筱雅叹息一声:“不瞒你说,责子之前让我另外帮他找了个大夫,说花二两银子买副药,喝了就能活蹦乱跳,我先买了一副试试,喝了没多久责子真的能下地了,可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唉,我现在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的回答面面俱到,语言神态更是无可挑剔,因为她前世见过很多病人家属。

    但张升仁依然没有放下警惕。

    这件事牵扯甚大,不能有丝毫马虎。

    张升仁掀开楚逸泽的被子,只见白色的里衣上有大片血渍。

    “一直都这样吗?”

    张升仁看了一眼棠筱雅。

    棠筱雅摇摇头:“就这两天,经常出血,血还发黑带脓,伤口还不断扩散变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张升仁想拉他裤子时,楚安蹙着眉头说道:“行了,血糊糊的看了不恶心啊?反正你没办法治!”

    张升仁尴尬不已,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在下不才,实在看不出来这病有什么门道,以后你们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别让他有遗憾。”

    “知道了。”棠筱雅神色晦暗。

    也不知是担心楚逸泽的身体,还是忧心自己的未来。

    张升仁拱拱手:“你们节哀,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大哥你命真好,临死还赚个贤惠媳妇儿,哪像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回来还有个母老虎闹腾不止。”

    楚安羡慕得不行。

    他昨晚一夜未归,回去肯定要被收拾,所以他才赖在大哥屋里。

    唉,还不如娶个丑媳妇儿呢。

    丑媳妇儿整天担心被休,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至于夜里…吹了灯,美的丑的一样睡。

    要不是要表现出忧心楚逸泽的模样,棠筱雅真想骂他几句。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赌桌上拼死拼活。

    再者于氏在孕期,身体不便,心情也起伏不定,可他总惦记着赌,俩人几乎天天为这事儿吵架,就是个渣男!

    “我来拿个药箱。”

    张升仁去而复返,见楚逸泽还昏迷不醒,棠筱雅坐在床边垂泪,他彻底打消了疑虑。

    管他脉象怎么奇怪,只要快死就行了。

    而楚安在屋里实在无聊,只能硬着头皮回了自己屋。

    不多时就传来争吵声。

    “我辛辛苦苦给你生孩子,你倒好,一天到晚不着家,被哪个小娘们儿勾走魂儿了?”

    于氏一手扯着楚安的耳朵,一手掐着他腰间的软肉。

    楚安连忙解释:“你是咱们村最漂亮的,我用得着惦记外面的吗?我不是寻思着你怀了孩子,不能乱来,只能出去吹吹风,等散了火再回来,哪想到遇到曹三了,不就耽误了会儿吗?”

    曹三是泉水村的大赌鬼,不仅自己赌,还坐庄让别人赌。

    “又赌了一夜,你咋不去死啊!你自己说输了多少?”于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该死的,怎么总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