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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娄雀看着手里那沓钱,冷冷一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误会了他们不成?黑店就是黑店,偷了又送回来,必有不轨之心,望着眼前的小安子。

    小安子见娄雀一脸愕然,解释道:“我们虽然是黑店,但只伤贪官恶霸,从不劫侠义之士,现如今朝廷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掌柜的觉得你并非鸡鸣狗盗之徒,定然是遭人陷害,故而命我将银票奉还,还望公子谅解!”

    一番义正言辞,娄雀反而多了几分好感,亦为之前行为感到羞愧,态度温和许多,说:“多谢伏掌柜,还请你替我向伏掌柜道个歉,娄雀言语唐突,多有冒犯,望她不计前嫌。”

    小安子领了口信,叮嘱几句,说道:“不知道公子得罪何许人也,官差追查甚是紧迫,出于安全考虑,建议多走小路,远离官道,免得装上官兵,难以脱身。”

    娄雀拱手相谢,目送小安子离开,便对沉鱼和落雁说道:“咱们也走吧!”

    三人整理心情,上马出发,直奔南边而去。

    武虎和柳芸香二人一路被人追杀,且战且逃,一路向酆都城赶去,为了避免封魂门的人认出,他们二人乔装打扮,化作农村夫妇,旁人问起,便说是进城买些家用的东西。

    一日,二人来到城门前,只见城门下乌压压地围了一群人,相互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再谈些什么,武虎有些好奇,拉着柳芸香挤了进去。

    不进则已,武虎抬头一看,众人对着城墙上的四副头像议论纷纷,头像旁边还有文字,他从小没读过书,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但是画像还是能看懂的,其中有一个头像特别像自己要找的人,伸手扯了一下柳芸香,指着其中一幅画说道:“你这头像旁边写的是什么?”

    “重金悬赏,这是通缉令,”柳芸香曾经也是个大家闺秀,识得字,念道,“娄雀,赏黄金十万两!”

    武虎一听,伸手就要将娄雀的头像撕下来。

    柳芸香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阻拦,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呵斥道:“你疯了,不要命了,你知道撕下那张画像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什么后果我都得撕下来。”武虎才不管什么后果,只想将画像撕下来,说刚说完,扭头就想往里冲。

    “哎哎哎,”柳芸香站在前面拦住他的去路,“你认识画像上那个人”

    “认识!我来酆都城就是为了找他。”武虎答道。

    柳芸香幡然醒悟,意识到他为什么那么冲动,心中暗喜,果然没有看错人,挺重情义,只是凡是有些鲁莽,说道:“他是个通缉犯,犯了死罪的,你这样上去撕下头像,证明你是和他一伙的!”

    “那又怎样?”武虎不经世事,思维简单,并未考虑太多,只是对帖画像的人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柳芸香则是个人中****,阅尽世间沧桑,看尽世态炎凉,吃过亏,上过当,白给小人骗上床,如今清醒,遇上个纯情傻帽,便欲从良,内心对他的感情可真是又爱又恨,爱之纯情,恨之单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便懒得当众说教,以免引人耳目,将他叫出人群,捡个僻静之处,将他数落一通,看着他一脸羞愧的表情,也不好说太多,且时近中午,早已有些疲惫饥饿,便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

    酆都繁华似锦,人山人海,比之小镇有着天壤之别,武虎是深山里养成的野性,天生性格粗犷,习惯了自由,对城中富丽堂皇的诱惑视而不见,只是挂念着娄雀安危,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菜,荤素搭配,他虽腹中有些饥饿,也只是吃了一点,便无心下咽。

    劳途奔波,栉风沐雨数日,柳芸香未曾如此艰辛,生生从一个大家闺秀摧残成山野村姑,白皙水嫩的肌肤变得黝黑干枯,纤纤小手尽显凄凉,可她现在已顾不得小节,端不得淑女形象,许久没有食得美味,此时的她正对着鸡鸭鱼肉张牙舞爪,狼吞虎咽,享受着帝王般盛宴,形象与山村野夫无异,吃的起兴时却发现武虎似有焦虑地坐着,手拿着筷子僵持在半空,也不怎么吃。

    “怎么了?”柳芸香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又瞧了瞧自己油乎乎的双手,想起狂野的吃香,羞涩地笑着,打趣道,“呵呵呵,有点饿,别介意!你怎么不吃?”

    “没什么事儿,你快吃,要不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武虎说着也动了动筷子,吃了几口,心中有事,又不便张口,免得再被谩骂。

    柳芸香何许人也,一眼便看出他有些异样,茶不思饭不下,定然是因为娄雀的事情,便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拭掉嘴角上的油水,说道:“是不是还在为娄雀的事情担心?”

    “嗯。”武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