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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陷囹圄孤苦郎,石板如冰堪暖床。

    心怀万千遗憾事,唯有死后愧父王。

    娄雀在牢中受尽凄凉寒冷之苦,想起曾经,感慨不已,酆淑娴的突然到来,反倒使他提起了精神,禁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叔父,你还好吗?”酆淑娴看着娄雀憔悴的面容,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

    娄雀沉默了一会儿,唉声叹气地说道:“不知大王受了何人蛊惑,将我囚困牢中,恐怕时日不多了,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我也就没有啥遗憾了。”她的探望给了娄雀莫大的安慰,脸上洋溢着苦涩的笑容。

    酆淑娴羞愧难当,说道:“其实我早就来想看望叔父,自从叔父被关押在这里,父王便将我软禁起来,不准出门一步,今日称父王和梅叔父不在,我才有机会偷跑出来!”

    “劳娴儿费心了,叔父在这里挺好的,吃喝住宿都有专人伺候,你就放心好了,早些回去,免得他们回来又得责罚你!”娄雀体谅她良苦用心,只是不愿因为自己而害了她。

    酆淑娴并没有按他说的去做,反而将手中的剑塞到他的手里,驾到自己脖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娄雀似乎看出了她的用意,想让自己挟持她越狱,故意反问道。

    “叔父那我做人质,量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待叔父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回来就是。”酆淑娴说出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打算征求他的意见,又问道,“您赶紧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走!”

    娄雀看了看狼藉的监狱,空手而来,哪里有什么可收拾的,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酆淑娴见确实没什么可收拾的,说道:“他能把我怎么样?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女儿,大不了多关几天就是了!”

    娄雀内心甚是感激,盛情难却,不再推辞,一路走出来,无人上来阻拦,即便有些人欲伺机偷袭,也被酆淑娴斥退了。

    离开牢狱,娄雀神清气爽,长虚了一口气,策马扬鞭,载着酆淑娴飞奔而去。刚走没有几里路,突然冲出两个人来,娄雀猝不及防,险些跌下马,稳住马匹,正欲询问对方来路,酆淑娴急忙解释道:“叔父莫惊慌,她们不是外人,沉鱼和落雁,我特意让她们在此等候,跟随你左右,也好有个照应,还不赶紧见过娄大人!”

    “见过娄大人。”沉鱼、落雁施礼道。

    娄雀定睛一看,果然是沉鱼和落雁,说道:“日后不要在称呼大人了,我现在只不过是越狱的囚犯,如不嫌弃,喊我一声哥哥也就是了!”

    沉鱼、落雁不置可否,古灵精怪地看着酆淑娴,似要征求得她的同意,迟迟不敢应承娄雀的话。

    酆淑娴觉得这样也好,以免招来陌生人的猜疑,便说道:“如此也好,平日里你们以兄妹相称,私下里你们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要不知深浅,胡乱放肆,知道了吗?”

    “是,公主!”姊妹二人听了心中窃喜,恭恭敬敬地答道。

    四人策马扬鞭,连夜赶路,望南而来,酆淑娴有些担心士兵会追来,又主动送了他们一程。众人一路日夜兼程,翻山越岭,只有晌午十分稍作休息,娄雀见已经远离都城,觉得相对安全了些,便在路边休息时同酆淑娴说道:“娴儿,眼下我们已走那么远,想必他们没有那么快赶上来,我觉得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大王挂念。”

    酆淑娴虽然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便点了点头,说道:“恩,那叔父多加小心!”说罢我起身向沉鱼落雁叮嘱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诗曰:

    烧城逃离都府院,强行探监无人拦。

    囹圄三千重兵守,公主孤身闯监关。

    救得叔父暂脱险,不知未来有何难?

    沉鱼落雁留作伴,此别日后望自安。

    娄雀自离开牢狱的几天,心情变得复杂,万千言语无人诉说,而当下他没有别的路可走,亡命天涯不知要到何时,看着沉鱼落雁两位姑娘,喜爱有加,可想其自己的身份,不知她们知道真相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天色尚早,娄雀虽嘴上说,心里自然有些担心,后有追兵欲取命,安敢停息误行程,当即策马前行,未有片刻耽搁,沉鱼落雁两个丫鬟尾随其后,不敢有稍微的懈怠。他侥幸逃生,心情变得更为复杂,对生活的记忆是短暂的,他只知道当下,对自己曾经的过去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