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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德奎去罗府的时候正赶上罗强也在家。

    他是在大理寺受了一肚子闲气,闷呼呼地回到了府中。

    事情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他因为罗安康的事儿又去跟顶头上司左安奎套近乎,说好话,希望能早点把罗安康两口子给放出来,谁知道,左安奎根本不给他这面子,还说,是他们父子行事不知检点,这才招惹了锦衣卫,锦衣卫那是好招惹的吗?

    结果害得他上朝的时候连秦屿舟跟前都不敢凑,生怕给他一刀咔嚓了!

    如此这般训斥了他小半个时辰,这才十分生气地道,你既然如此糊涂,索性休假回去好好静静心,清清脑子把!

    得,罗强给放假了。

    这把罗强气得,进府就朝着罗夏氏一通怒吼,指责她知道儿子对夏有蘅那点子心思也不阻拦,结果闹到如此地步,害得他在衙门里都没法子做人,这以后且等着被人穿小鞋吧!

    罗夏氏横行管了,想要跟他辩理,被他狠狠甩了两耳光。

    两人一个骂,一个哭,正闹得不可开交呢,有下人来报,说是徐老爷来了。

    徐老爷?哪个徐老爷?

    罗强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到来人是谁?

    “他说是咱们罗家的亲家!”

    下人的话让罗强跟罗夏氏都一愣,旋即明白了,是四王府的管家徐德奎来了。

    当下罗强急忙整理好了衣裳,又嘱咐罗夏氏赶紧把自己弄整齐了,丫鬟婆子也忙起来,泡茶的泡茶,伺候着被打的罗夏氏换衣裳,上妆遮掩被打的微微红肿的脸,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徐德奎见了罗强也没啰嗦,直接就把来意说了,还送上了四王爷府的请帖。

    罗强简直受宠若惊!

    他先是毕恭毕敬地重重施了一礼,而后这才双手接过了请帖,口中称道,“谢王爷抬举,下官感激涕零啊!”

    足足看了两遍请帖上的内容,这才确认,四王爷邀请的的确是他们罗府,瞬时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满面堆欢,“亲家,请喝茶!”

    “嗯,好。”

    徐德奎也不客气,摆出一副是我推荐了你,我才是你们家贵人的架势来,抿了一口茶,这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亲家不必说两家话!”

    “知道知道,不过,该谢谢亲家在四王爷跟前美言!以后咱们两家还是要多亲多近!”

    “是,是的呢!”

    徐德奎也点头称是。

    罗强心情更好,心里也在琢磨,我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走了大运,这才得了四王爷青眼有加?徐家本来在联姻这事儿上还是犹犹豫豫的,这会儿也如此痛快,跟他亲家相称,可见联姻是成了!

    真真是太好了。

    只要能扒着徐家,那就等同于跟四王爷扯上了关系,再去大理寺,看谁还敢小瞧自己?

    想到这里,他就打算跟徐德奎提一提儿子罗安康的事儿,看他能不能在四王爷跟前说几句好话,让四王爷帮忙把儿子放回来?

    但话没出口,就见罗夏氏从外头进来,她脸色不好看,见着徐德奎也只是微微点头,没表现出什么应有的热情来。

    罗强气得恨不能冲过去,再扇这娘们俩耳光,她嫁进罗家,就是来败自己前程啊,这个糟心的臭婆娘!

    他正气得满眼冒火星子,却听罗夏氏问徐德奎,“徐老爷,您家公子的眼伤怎样了?可是好些了?”

    这话一说,徐德奎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他在四王爷府上做管家,当然察言观色的能耐非同一般,从罗夏氏一进来,他就瞧出这娘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当下心里一盘算,就语气不善地怼了一句,“我儿子若不是伤及眼睛,你当我会同意他娶你们罗家的丑女?罗大人一个小小的评事,焉能去四王府参加赏花宴会?罗大人是官场上混迹的,深谙多一分助力跟多一个敌人的差别吧?我们徐家的儿子即便是眼睛瞧不见了,那也有大把的六品七品官员之女上赶着要嫁,你们罗家的闺女排队恐怕都要排出二里地之外了!

    说着,他起身走到罗强跟前,目光冷冷的,“罗大人,既然咱们成不了亲家,那这请帖就还给我,这可是我专门在王爷跟前为我们徐家的亲家讨来的赏,轮不上你们罗家!”

    说完,伸手就要去拿小几上的请帖。

    这把罗强吓得忙两手去捂住那请帖,嘴里央告着,“亲家,你甭跟妇人一般见识,她头发长见识短,有得罪之处,等你走了,我好生教训,你消消气,这婚还是要定的,我们罗家的闺女非你徐家公子不嫁!”

    “老爷,他儿子俩眼都被打瞎了啊!闺女不能嫁给一个瞎子啊……”

    罗夏氏一焦急,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

    啪啪啪!

    罗强真怒了,也不顾得徐德奎还在跟前了,冲过去,连扇了罗夏氏几个耳光,直把她打倒在地,又狠狠踹了一脚,怒骂道,这是罗家,老子说了算,我把闺女嫁给谁,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即刻休妻!”

    他也是真在外头受了一肚子的怨气,回来见着徐德奎,眼见着就要被提拔,却被罗夏氏一通胡说,险些黄了跟徐家的婚事,要知道,一旦徐德奎回去跟四王爷面前说几句不好听的,那他这个评事的官职估计也就保不住了!

    可恨这贱妇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聒噪,不打她,简直难解他心头之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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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有蘅跟段北宥回罗家时,天都擦黑了。

    他们是坐秦屿舟的马车回来的,半下午时,又来了个锦衣卫,跟秦屿舟耳语几句,秦屿舟就离开了,不过,安广飞跟云海倒是一直都在。

    杂耍表演结束后,夏有蘅他们就到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