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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凤凰殿中,我能肯定的是,鬼医叔叔是知道小乞丐在做戏,青翠和玉滴应该也知道,百里千客那四刀也没断我手筋脚筋。

    但现在我不知晓白阿姆是真死还是假死,若是真死,那小乞丐又是下了一盘大棋。

    我怀疑,小乞丐要裘一诺,除了为我爹娘报仇外,他还想在裘一诺这里得到什么东西或消息,否则他没必要精心设计这个局。

    他将我算计在内,我在这局中应该是重要的一环,不然他不会一声不吭就套路我,他要的就是我失宠的真实表现。

    虽然我不知道小乞丐在算计什么,但是我知道:第一点,他要让亓官嵘正心甘情愿交出裘一诺,因为他现在还不想和戎佘国翻脸;第二点,他要让鬼医叔叔顺利进入戎佘国,所以要让亓官嵘正和裘一诺都误以为,假“毒医”就是我虚构出来的我娘亲徒弟;第三点,要让我也进入戎佘国,所以他一直在排除我和他的联系,我这刚失恋又被前情人伤的遍体鳞伤的人,定然会对救我之人心怀感激,亓官嵘正也会利用我的感激在我这里套消息。

    这出“鬼面神医”换“毒医”的戏码,原来是这么唱的啊!

    以亓官嵘正和裘一诺对九芝仙草的重视,他们定然会同意换人,因为在他们眼中,假“毒医”是唯一一个可能知晓九芝仙草使用方法的人。

    但他们费尽心思在救什么人呢?

    想来亓官嵘正所说的,为母后寻医也有可能是假说辞。

    小乞丐把我和鬼医叔叔都安排进戎佘国,戎佘国应该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且还十分重要,不然也不会唱这出戏。

    我怀疑小乞丐最近看戏看多了,不然怎的痴迷演戏,演的我都快信以为真,差点和金胖子抱头痛哭三天三夜后黯然离去。

    我爱上一个疯子,就得和他一起疯下去。

    但我现在特想扛起千丈长刀同他大干一架!

    我胡思乱想也就半盏茶的时间,那药的药效发作的越来越快,先是全身发热发热,然后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像在被密密麻麻的小虫啃咬,又痒又麻又痛,除了碰触没办法疏解。

    我在犹豫我是要自救还是等待他救,我知道小乞丐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一直没出现,我都快怀疑是我会错了意,其实根本就没什么阴谋阳谋的,小乞丐是真的抛弃了我。

    但我的理智让我等下去,等到狼群出现,一定会有转机。

    即使没人来救我,我也带了足够的毒药能杀死狼群,再者说,我本身就是个毒药罐,那些狼只要咬我一口,定然会中毒不起。

    我在沙地上蹭着身体,让自己能舒服些。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蒸炉里一般热的难受,现在正值正午,沙地也烫的吓人,我在内外夹击的热浪里渐渐觉得自己有些神智不清。

    我想脱掉衣服凉快凉快,可我手一碰到衣扣便马上缩回来,我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我一遍遍告诫自己,坚持住坚持住,要矜持要矜持。

    我折腾了半晌,冒了一身汗,头发黏在脸上像个疯子一样,天上日头正盛,很快将汗水烤干,我觉得我在这样失水下去一定会变成人肉干。

    但这药大约是慕容凝月费了一番功夫寻到的,药效贞洁烈女也不可能受得了。

    我的大脑越来越混沌不清,直到我听到一声狼嚎,才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此起彼伏的狼嚎不断传来,我辨不清这些狼的方位,也数不清狼的数量,只觉得四面八方全是对我虎视眈眈的野狼,他们饿的瘦骨嶙峋,一身皮毛枯黄黯淡无光,但暗绿的眼睛又警觉又贪婪的盯着我,嘴里流着哈喇子看向我。

    我心道慕容凝月想看的美女与野兽相恋的戏码大约演不成了,我在人家眼中就是一盘能充饥的肉而已。

    我手哆哆嗦嗦摸进腰间挂包,在里面乱摸一气,也不知道摸到的是什么毒药,就想开了瓷瓶撒向狼群。

    只是我还没伸出手,我身上的绳子便一紧,慕容凝月驱动骆驼往沙漠深处跑。

    骆驼一看到狼群,立即慌不择路跑了起来,虽然速度不能和马匹相比,但那速度也不是我能忍受的。

    我直挺挺躺在沙地上,被慕容凝月活生生拖出去几十米,我后背火辣辣的疼,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磨破了皮。

    我终于在中药后首度这般清醒,清醒的在脑海里将慕容凝月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鞭尸。

    破空声想起,我侧后方射出数支羽箭,一支支羽箭划破苍穹射向狼群,箭无虚发,每支箭都贯穿一匹恶狼。

    但这些狼显然被饿的不轻,我这到嘴的美食他们舍不得放弃,它们不顾死亡的威胁,上演一幕你是风儿我是沙,我们一起去天涯的大戏,我都快对它们不离不弃之情感动不已了。

    直到有些狼停下来啃食同伴的尸体,其他狼才反应过来,与其追我这遥不可及的食物,还不如享用现成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