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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不要问我为什么提要这么写。

    两个同样没有武器的人轮换进攻,一时之间难以分出高下。不同的是言伊手上有鳞片,拥有连刀刃都切不进去的硬度,佐胤的血肉之躯自然难以承受,只能不断躲闪。麻烦的是言伊的速度又在他之上,也得亏之前交过手,佐胤敏捷的反应再加上能预判个对手七八分的能力,倒也让他没有再被击中过,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先不说失误,言伊出手攻击只要躲过去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佐胤的进攻若被言伊拦下,手部一旦撞在坚硬的鳞片上便会留下一片伤痕。没挥几下拳头,佐胤的双手便已然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将漆黑的鳞片都染上了红晕。

    再度俯身躲过言伊的攻击,起身发起进攻时佐胤手里忽的多了一把刀。

    在瞬间意识到危险的言伊赶忙后仰,凛冽的风刮过身前,披风上的装饰流苏和飘起的部分发丝被斩成两半,在空中悠悠荡荡地落向地面。随后又是从上方落下的斩击,还好言伊即时挡住,刀身发出一阵嗡鸣停在了身侧。

    放眼四周确定了自己的位置言伊才恍然大悟,刀刃插进泥土留下的缝隙就在他脚后跟不远的地方,这个男人是故意把刀扔出来混淆视听的。光顾着对付他的拳头,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引导到了对方反击的位置,若不是手上的鳞片,但凡换把武器都有可能防御不及时被一刀毙命。论力量和速度自然是言伊更占优势,但此时他才明白洛伦佐说的那句话,“只要不是面对压倒性的力量,技巧是有用的”,这大概也是他的剑术总是赢不了洛伦佐的原因了。

    这位猎人早已洞悉其中的道理,用技巧弥补体能的劣势,将更加强大的敌人赶尽杀绝。这也意味着自己被他打败的概率比一开始估算的要大得多,言伊本来以为自己必胜。事先张羽兰就提醒过要小心这个人,看来并非弱者夸大其词,猎人的思维确实清晰,身法又敏捷得可怕,做法还十分胆大。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怕是自己真的会要失败。

    “嘁。”

    攻击落空让佐胤倍感恼火,要不是对方那作弊似的的鳞片,他早就将敌人解决掉了。现在真恨不得把那些碍事的东西给全部削干净,他压根就没有兴致陪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玩耍。

    趁着对方迟疑的空隙仔细查看一眼那双覆满黑鳞的手,佐胤忽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意识到自己搞不好还真的可以做到。只要三流绅士敢用手臂格挡而不是直接把刀卡死,他就有办法让他死得相当难看。

    战术立即付诸行动,只见佐胤忽然向左挪动一步错开位置,以疾风之势挥刀从侧身斩去。这个方位想卡死佐胤的刀要么右手反转要么左手错位,但佐胤赌他只会抬起右手格挡,因为更加轻松而且顺手。

    哐的一声手掌传来剧烈的震颤,几乎在收到信号的同一时间,佐胤立即倾斜刀身将刀侧贴上黑色的鳞片,之后双手握住刀柄猛地往回一拉,薄薄的刀刃逆向卡进了鳞片重叠的缝隙之中。

    一直胸有成竹的言伊顿时大惊失色,有一部分原因是没有料到佐胤的攻击,但主要还是鳞片被利刃划开的剧痛让他无法淡然处之。不容他多想,当即抬起左手死死卡住了要进一步切进缝隙的刀刃,他的右手开始不住的痉挛,紧绷的皮肤上渗出了冷汗。

    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庞扯起嘴角,猩红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漂亮又残忍的笑容,佐胤腾出一只手扣住了刀刃的背面,像刮树皮一样借着身体后倾的重量再加上本身就拥有的蛮力将刀身继续往回拉。可言伊也不是傻子,趁着左手减慢刀刃切入的速度马上挪动右手企图将刀从鳞片的缝隙中挪出。

    佐胤又岂能想不到?还没等对方实施计划便先行一脚踹在了言伊身上,猛烈的冲击撞得言伊向后倾倒,两个相反的巨大力道互相拉扯,让刀刃在瞬间切开了鳞片和手臂之间的皮肉。

    拖着一条血液组成的红色尾巴,黑鳞从言伊的手臂上脱落坠向地面,仿佛标志着他的失败。他痛苦地低吼了一声,按住那个泊泊流血的伤口,血色尽褪的脸变得和佐胤一样苍白,可想而知鳞片被切开是怎样一种痛苦。

    捡起那片沾着两人鲜血的黑鳞,佐胤不留情面地讽刺道:“我会把它裱上框挂在墙上欣赏的。”

    “那就难说了,你不一定能活着带回去。”

    重新振作了一下情绪,言伊脸上再也寻不到半点高傲和轻浮,神色认真地注视着佐胤,已经好久没有对手能让他有这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了。

    “看来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在对手的眼皮下将鳞片揣进口袋,佐胤的神情愈发嚣张起来,上次被他用枪指着脑袋,这次肯定要将屈辱翻倍奉还。

    “我会杀了你。”言伊说道。

    向来温和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深灰色的眼睛波澜不惊却沉淀着强烈的杀意,久珣仿佛看到了以前战斗时的佐胤,原来对他那么温柔的言伊也会有这样冷酷的表情。佐胤也不似以前那样活跃,往常遇到强大的对手他都会一边说着恶劣的话语挑起对方的怒火,一边露出有些疯狂的愉悦笑容,像个变态杀人魔一样追着对方砍,给久珣留下了一生都不可磨灭的经典印象。而现在无论是话语还是表情都不如先前那样恶劣,即使是言伊这样难得的强力对手也无法激起他的疯狂,忽然就变成了个正常人,久珣还真是难以习惯。

    他敢断定,这两人多半小时候都属于问题儿童,比华宗还让长辈胃痛的那种。

    在佐胤削下言伊鳞片的时候久珣就已经到了门口,只不过这两人似乎都太过集中于战斗而没有察觉到自己。言伊负伤时他也想上前阻止,可是按照他们的性格多半是不会听的,于是只好站在远处围观。不如让他们分出个胜负也省了以后继续纠缠不清,但前提是别闹出人命,有必要的时候久珣打算使用项圈去阻止他们,再厉害二打一总得掂量掂量。

    甩掉手上的鲜血,言伊迅速上前向佐胤发起攻击,黑色的鳞爪擦过佐胤身侧撞向地面,铺路的石块顿时便四分五裂,显然他已经出杀招了。如一条发疯的恶犬般,言伊的攻击一环接一环死死咬住敌人不放,每一击都直冲佐胤的命门而去,一点也大意不得。

    在密集的进攻中,佐胤只能小心翼翼地用刀进行防守,言伊这类型的敌人是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的,任何招数都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想不到其它可行的办法,想要突破敌人的攻击几乎不可能,他就这样被对手打到趴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