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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心是心的力量,唯有一颗纯净无暇的道心才有拿起剑的理由,也才能生得出剑心。

    巫玄原以为他这辈子都和剑心无缘了,直到看到缙云唇角的鲜血时,那种濒临死亡的绝境,再加上体内有缙云的力量襄助,让他在剑势入微的基础上,直接生出了剑心。

    他拿起剑的理由无关乎天下苍生,也无关乎道心,他只是想保护一个人而已。

    他手中的剑,是守护之剑。

    缙云一手拖着诸葛渊,一手抱着脱力昏睡的巫玄,悄无声息地回了谪仙殿。

    他还真是说嘴打脸,刚把巫玄教训了一顿,巫玄就现场给他表演了一个从剑势入微到剑心。

    这种资质的,自二百年前仙盟衰落就再也没出现过了。怪不得让齐元靖这么忌惮,这孩子只怕还真不是一般人。

    天权将那些次妖处理好,又向齐元靖回禀,请求加强北疆防御,至于诸葛渊和七杀君,则绝口未提,只将此事归结为次妖袭击。

    齐元靖还沉浸在自己的繁华盛世里,认为不过几只畜生越境袭击而已,他下令让仙盟不疼不痒地斥责了仙盟一通,此事便也过去了。

    ·

    巫玄一觉醒来已经在自己床上了,他先是愣了片刻,而后匆忙穿上鞋,径直跑向缙云的房间。

    他推开门,只见缙云正坐在窗边,看着红梅下酒,惬意悠闲得很。

    巫玄拿起毯子给他盖上:“师父。”

    “嗯。”缙云抿了一小口酒,“你现在已经是剑心境界了,只是从剑势入微到剑心,中间省去了太多环节,日后还需多加练习,防止根基不稳。”

    “是,师父,那些次妖……”

    “都处理好了,”缙云拉他在身旁坐下,给他分了一半毯子,“原是想带你出去过生辰,想不到刚好遇到次妖偷袭,吓着了吗?”

    “没有,”巫玄坐在他身旁,有些不自在,“那个诸葛渊呢?”

    “小兄弟,你是在说我吗?”

    巫玄被那轻浮的声音一惊,立刻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诸葛渊变成了拇指大小,正盘腿坐在一只青釉素瓷茶杯里。

    他似乎是被封在了里面,吊儿郎当的换了个姿势,继续道:“这位小朋友,能让你师父放过我吗?我还等着回去成亲呢。”

    巫玄用手摸了摸茶杯,触手冰凉,确实是茶杯不假。他看向缙云,缙云就道:“不知道是谁,又不能放出去,只能先留在这了——你若是一个人练剑无聊,也可让他陪你喂喂招。”

    “可千万不能答应啊小徒弟,”诸葛渊一听要在此地长留就慌了,“你师父就是想给你找师娘!我可告诉你,我凶着呢,你要是敢同意,以后我天天吹你师父的枕边风,让他往死里虐你!”

    缙云对他的污言秽语无动于衷:“你要是那么恨嫁,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

    诸葛渊:“你你你……我就说你对我心思不纯,终于承认了吧!”

    缙云:“可不是嘛,你晚上可千万要小心些。”

    “听到没有,小徒弟,你师父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还跟着他做什么?!”

    巫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果断拿起那只青釉素瓷茶杯就跑:“师父,以后把他放我那吧,我替你看着!”

    缙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笑了笑。

    巫玄把诸葛渊拿到自己房间里,往书桌上一放,沉声道:“以后不许再对我师父胡说八道,否则我把你扔进火炉里烧了。”

    “哟,这谁家小娃娃吃横醋了?”诸葛渊见他生气了,就愈发口无遮拦起来,“你师父模样俊俏,修为高深,又对你这个徒弟关怀备至,莫非……你也喜欢他?”

    巫玄心口想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踹得他心肝脾肺肾哪哪都不对,他强迫自己的思绪飘回来:“你胡说什么!”

    “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禁逗!”诸葛渊道,“你要是想烧死我那是算了,你师父指定不同意。要不,你去吹个枕边风试试?说不定你师父就色令智昏,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

    巫玄嗓子一阵发干,心里又气又痒,拿起一本书往杯口一压:“闭嘴!”

    “你心虚什么,难道真被我说中了!”诸葛渊为了回家成亲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撩拨了师父又逗徒弟。

    可惜师父是个混不吝的,说起荤话比他还很,徒弟是个真正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在旁边抄起了清心咒。

    一百遍清心咒,到底没能清心,巫玄当晚就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醒来掀开被子一看,小脸登时通红起来。

    他趁诸葛渊和师父还没醒,将被子全部洗了,又不敢搭到院子里,就只好放在房间用火龙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