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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恼,也不气馁,可怜巴巴的递上咖啡:“我要帮阿姨送过来的。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萧溶冷漠的打量她:“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你和你妈干的好事,我一定会告诉爸爸!”

    她亦不作声,看着他喝下咖啡。算准了时间,半个小时后再来敲他的门。

    一切和她预想的一样,又有那么一点儿出人意料。

    被下了重剂量药的萧溶果然失去了常态,不复那冰冷的冷嘲热讽的外表,他一把拉过她把她按到床上的时候,身体滚烫的像一座火山。

    那时候,萧溶还是个洁身自好的大好青年,没有玩小明星的嗜好,也没有花名在外。

    那时候,萧媛也才十六岁,在学校都没跟男生牵过小手,更别说亲个小嘴什么的。

    当萧溶毫无章法的扯掉她的衣服,像久病的人急于寻找出口般的刺入她的身体时,她丝毫没有那种计划得逞如愿以偿的欣喜,有的只是整个人被劈开来似的痛。

    鲜血淋淋漓漓的洒在床单上,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身上的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那给她冷脸,不屑多看她一眼的男人,在欲望面前,却抱紧了她,将她折腾了整整一夜。

    男人终于偃旗息鼓的睡去时,她腿疼腰疼屁股疼全身都疼,腿合不上,连坐都坐不起来。看着床上那一滩血迹,她有点自嘲的想,这下可好,连证据都齐了。

    薄暮晨光透进窗帘的时候,她扭过头,看着伏在自己胸口的那张漂亮的脸。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钱的人连生得都比别人好看些。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头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放大出现在自己的安全范围以内,带给她一种新奇的感觉。往下扫,是他的肩,背,腰和长腿。并不单薄,还有种匀称的力量美。依稀记得就是这副窄腰劲臀,昨晚在她身上像电动马达似的耕耘不止,让她到现在还爬不起来。

    至今还记得萧溶醒过来时的样子。他的一只手绕过她的胸环抱着她,身体贴在她的皮肤上,凉而滑腻的感觉,然后他慢慢睁开眼,安全而无害,像抱着一只抱枕。

    直到那只抱枕在他怀里动了动。

    萧溶骂她“滚”的时候,她是真的差不多用滚的姿态翻下他的床的。因为双腿又酸又软,实在站不住了。但她还记得赤身裸体,裹着张被单站在他门口提醒他床单上的血迹。

    “爸爸要是看到了,不会放过你的。你说他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这种事情,怎么来说,吃亏的都是女性。何况她还未成年。捅出去,就是萧溶强X未成年少女,那女孩还是他妹妹!萧家丢不起这个脸!

    彼此都有了把柄,谁也不怕谁。从此萧媛走在萧家客厅里都有底气多了。

    那之后数日过去,萧溶果然没把DNA报告拿给萧致远看,萧致远仍旧把她宝贝的众星拱月似的,连带着萧溶也对她和气多了。

    就算只是表面上的。

    以前,萧溶可是在外人面前都不给她留一分情面。

    只是她一直忘了,在她惊慌失措滚下他的床时,他震怒之后,扔下的一句话:“萧媛,你敢做出这样的事,就要有勇气负的起责任。”

    窗外,暮色小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萧媛走到床边,俯身,趴在硕大无比的床上。

    黑色丝质床单好像幽暗的海底,而她还记得自己大汗淋漓,发丝凌乱的躺在这床上的样子。她就像一只海星,沾满了汗水的头发是海藻,她蜷曲着自己的触角,任他掌舵,在海中沉沉浮浮。

    她慢慢闭上眼,用脸颊贴着冰凉而滑腻的床单,就像那一天清晨醒来,贴着他冰凉而滑腻的皮肤。她觉得舒服极了,也适意极了,差一点就要睡过去。

    啪——

    墙上的壁灯被人按亮。

    萧媛坐了起来,看着萧溶站在门口,不冷不热的看着她:“谁准你进来的?”

    萧媛的神态显得困倦,声音也带着丝慵懒:“又不是没进来过,在这床上都不知睡了多少回了。”

    话一落,人已被萧溶从床上揪着衣服拎起来,掼到了地上。

    她后脑勺撞在床柱上,是欧式的大床,四角都是钢筋的用料,撞得她眼前直冒金星,半晌才在昏暗中找着萧溶的方向,慢条斯理的说:“你比我早离开医院,这么晚了才回来,不是早该在外面找女人泻了火了吗?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专门来找我出气了。”

    见萧溶不吭声,坐下来后就只顾着找烟,她又大了胆子,从地上爬起来,单腿跨刀他膝上,抱着他的脖子,好像小女孩似的撒娇:“哥哥,打也打了,你看我都亲自在这等着给你赔罪了,消消气吧,好吗?”

    萧溶没找着烟,正添堵,理也不理她,扭着头笑:“作践自己给谁看呢?以为我会心疼?你一天不挨抽骨头痒是吧?”

    萧媛就像个笑脸娃娃,任他怎么冷嘲热讽,多难听的话,都能笑的出来。唯一一次,她不笑了,还是他逼她去医院打掉孩子那次,她当时看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可她也没说什么,后来还是乖乖的去把孩子给做了。

    女人,心软罢了。他也只当那几滴眼泪是女人的多愁善感。就是他不吭声,她敢要这孩子?

    她往他腿上又蹭了蹭,推着他胸口把他按在床上,眼波流转,像是那零星的雨丝里映衬着的灯光,幽幽烨烨,一闪一闪。

    “下午在医院里惹你生气了,今晚……让我好好赔罪吧?”

    男人终于分出眼来看她,幽暗的双眼,在黑暗里像只兽。

    这晚他也确实像个禽兽一样,把她像个煎蛋似的翻过来翻过去不知道折腾了几遍。好象是真的为了让她赔罪,他故意弄得她很疼,让萧媛不经意又回想到第一次的那个晚上,那种整个人被当中生生劈开来的疼痛。

    与禽兽做交易,不管怎样,到最后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永远是自己。

    萧溶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安排素问换了家医院住院。

    素问被护士七手八脚的剥光,换上住院服按在床上时,终于忍不住发怒:“你们这是干什么?没错,我是怀孕了,可是现在才两个月,用得着这么快就住院安胎吗?”

    她说完,见护士们仍不松手,只是面面相觑的看着萧溶,不禁用力,甩开一个护士的手:“放开!我有手有脚,还没虚弱到要你帮我换衣服。”

    这时,萧溶终于抬手,示意那些护士们走开。

    素问迎着他,只觉得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似冷,似热,似复杂,似无谓。

    “不识好歹。”萧溶突然移开了目光,朝病房的沙发上走去。

    他肯说话就好,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

    “对,我是不识好歹,还请萧少你高抬贵手,别再管我的事了。”

    “这间病房,每天的费用是六千块,你在这里一直住到孩子顺产,大约还要八个月两百四十多天,也就是一百五十万的住院费,保你和孩子平平安安,难道不值得吗?”他淡淡的说。

    素问一愣,她从没想到这间看似服务过度“体贴”的病房,一天的费用会这么高!

    “我住不起。”她老老实实的坦白。

    “我说过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会负责你养胎阶段的一切费用。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心无旁骛的待在这里养胎。如果你随便的跑出去,被陆家的人抓到或打听到,那么,谁也保不了你。包括陆铮。”

    “你这是软禁!”她无力控诉。

    萧溶长的指尖一下一下极有节奏的拍打在沙发的靠手上,那深沉的目光看着她,许久都不说话,似乎默认了她的指控。

    素问气极,却无能为力。与其把怀孕的事告诉陆铮,让他去烦恼,倒不如接受萧溶的意见,悄无声息的在这里养胎,只要孩子安全生下来,到时他们总不可能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给扼杀。

    可是,萧溶能信吗?

    虽然她面上表现得很平静,可心中也矛盾万分,是告诉陆铮,还是相信萧溶?

    她腹中孩子的生死,似乎只在这一念之间。

    似乎过了有半个小时,萧溶才终于睁开眼,做出让步:“你想离开这里也可以,但要事先通知我,我会派司机跟随保护你。”

    达成这样的协议,似乎还不错。

    她打电话给母亲,告诉她自己接拍了一部新戏,近期要住到剧组去,之后的行李和日常用品,都是小艾去替她收拾的。这件事,在萧溶允许的范围下,她也只告诉了小艾一个人。毕竟住院的日子寂寞而无聊,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定时来看望她,也可以打发时间。

    这天,素问正坐在床上用IPAD玩连连看,小艾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给她带的换洗衣服。

    看她蓬头垢面的,似乎连脸都没洗,就坐在床上玩得起劲,不禁摇头:“我现在倒有点感激那个慧眼独具封杀你的人了,你看你哪还有点明星的样子吗?就是生孩子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再这么下去,等你生完孩子,也别想复出了!”

    素问无奈的放下IPAD:“难道还要我像以前一样节食锻炼吗?就算我不吃,我肚里的孩子也要吃啊。前天医生来检查,明确的告诉我了,以我现在的体质要孕育出这个孩子来有些困难,因为我气血不足,有些体虚。让我怀孕期间,必须好好补身体。”

    “不过说真的,你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公司和叶姐那边还好敷衍,可要是过年也不回家,我怕阿姨会起疑。”

    素问还没跟小艾说她待在这医院的原因。小艾只以为她有了身孕,怕被记者拍到,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的躲在医院里,门都不出。